她大半后背裸那个露在外。沃克突然闯入使得她停下了动作，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

沃克一哂。

撞见杰西卡换衣服，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坦荡荡地走到了她的身后，男人抚向杰西卡的脊背，替她拉开了后背的拉链：“不是追兵，几个便衣而已。”

“便衣？”

杰西卡有些讶异，她转过头：“怎么会招惹到警察，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沃克嗤笑出声，“他们把我当成了绑架犯。”

你本来就是。

一名衣着昂贵的年轻女性，和一名身材魁梧、满身肃杀之气的男人走在一起，难免会让人心生警惕。任何人都会往绑架犯以及其他犯罪方面想的，更何况，奥古斯特·沃克从克什米尔幸存归来，脸上的烧伤几乎毁掉了半张面孔。

幸好当时杰西卡没有推开沃克，虽然仍然很想再给他一个耳光。

她的视线落在沃克放在卧室门前的笔记本包装箱：“要我重新整理资料？”

“不止。”

沃克开口：“明天我得去会会使徒们，需要你帮忙，就像往日一样帮我盯着情况。”

像往日一样，杰西卡在心底冷笑几声。这话说的仿佛往日他们的合作有多愉快似的。其他的外勤特工可以将自己的性命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他的后勤，沃克从来都不会。

当然同样的，杰西卡也从不相信在关键时刻，沃克能救下自己的性命。

不过……

到底还是有习惯在的，杰西卡转过身来，她扶着自己的衣裙：“这六个月来，你的行动之后就没有其他内勤？”

沃克：“别人不配，你的肩膀怎么回事？”

说着他伸手，掀开杰西卡解开的肩带，在肩膀与手臂的连接处有个崭新的淤青。

“在街上你扳住了我的肩膀，”杰西卡并不在乎，“我很容易留下伤痕。”

几天之前沃克就已经见识过了，他从没想过被腰带扣硌一下也能硌出大片淤伤。沃克挑了挑眉，讽刺道：“你是豌豆公主吗。”

杰西卡：“……”

“不止是容易受伤，”他说，“还晕机，容易过敏，抵抗力奇差，携带好几种遗传病基因，健康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调查我？”

“你是我的内勤，”沃克理所当然地开口，“我还用调查你？第一次看到档案时我就很好奇，你是如何通过CIA入职体检的。”

“事实上我没有。”

杰西卡异常平静：“是艾丽卡·斯隆看中了我，破格让我加入了特别行动小组。”

“……”

沃克的表情稍稍变了变。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三年的合作足以杰西卡摸透沃克的所有面部表情——在特别行动小组里，杰西卡·拜恩是最听话的那名内勤，也是最年轻、存在感最低的。

一开始沃克就对斯隆派了一名新人辅助他任务颇有微词，他甚至提出了许多次更换内勤的申请，杰西卡都不曾表态过。

“所以，”沃克开口，“你才是斯隆挖掘来的宝贝。”

如果宝贝的待遇就是被当成废棋，杰西卡宁可不要这种待遇。她抽了抽嘴角：“觉得我不配？”

其实沃克是挺意外的。

杰西卡·拜恩的确很天才，她成绩优异、过目不忘，档案上的各类加分项令人印象深刻。但CIA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过往的三年里，杰西卡太听话了，斯隆说什么就是什么，沃克出外勤时她的作用无非是转述斯隆的命令——这也是为什么沃克会说她是艾丽卡·斯隆的传声小鸟。

看来，六个月的审讯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那很好。”

但沃克更喜欢现在的杰西卡，他很满意，不听话的小鸟总比听话的有趣。

“现在你并不受控于斯隆了，可以自由地发挥自己的天赋。”他说。

“你也知道现在我不受控于斯隆了。”杰西卡说。

“怎么？”

“所以如果你还像往日那样既不听从我的指令，也不耐心听我的意见，”杰西卡眯了眯眼睛，勾起笑容，“我有不下十种方式让你迷路在巴黎的地下排水系统再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