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杰西卡觉得她的后背可能也被碎玻璃伤到了，但受伤的不止她一个。沃克的手掌同样按在地面，他的肩头还在流血，崩裂的口子很快湿透了沃克的衬衣。

男人把她压在地面，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伤口的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杰西卡脸侧。

“怎么，”杰西卡并不怕他，“你想打我？”

沃克攥紧拳头。

他绝对动了要打人的念头，杰西卡甚至看到奥古斯特·沃克咬紧牙关，但最终他没有动。男人只是紧紧地按着杰西卡：“你是不是疯了？？”

杰西卡：“操||||你的。”

沃克一哂：“那你不用客气，杰西卡，需要我主动脱衣服吗？”

杰西卡还想再骂他，她甚至觉得还没打够。但脏话到了嘴边还没出口，便已经笑出了声音。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沃克一脸莫名，“当年入职测试的时候，是不是心理测试也没过？”

谢谢关心，杰西卡·拜恩可是满分通过了心理测试。她的评语是拥有强韧的精神和绝佳的临场发挥能力，以及钢铁般的意志。

或许正是如此，艾丽卡·斯隆才放心她去挨六个月的审讯折磨，还不怕她崩溃吧。

沃克当然知道这点，他就是想嘲讽她有个住精神病院的母亲。如果杰西卡还有力气，她一定会再给他一耳光，但现在她是真的抬不起手臂了。

算了。

杰西卡选择放弃，干脆仰躺在碎玻璃上。

她的身上沾着沃克的血，还有她自己的。背后和手肘，以及被碎玻璃刮破的掌心传来钻心的痛感。但杰西卡并不觉得那很难捱，相反她感觉好多了。

离开地下室后压在心口让她喘不过气的情绪，在疼痛和血之下彻底消失不见——和奥古斯特·沃克扭打一番，比默写十遍《火鸟》都来得有效。

杰西卡抬眼看向沃克。

容貌毁掉的男人在满身是血的状态下更显露出腾腾煞气，他的头发乱掉了，黑色卷发垂在额前，半遮深蓝的眼睛和右脸的疤痕。狼狈又阴沉，再加上浑身的血腥味道，让杰西卡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在和一只巨大的怪物搏斗。

而现在，怪物匍匐在她的身上，牢牢地将她按在原地，鲜血淋漓、气喘吁吁。

她可能确实疯了，杰西卡心想，气血翻涌盖过了所有的理智，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外勤特工们总是喜欢遵循本能行动了。

真正战斗之后是没时间动脑子的，以及，也没时间思考性冲动是从何而来的——杰西卡竟然觉得满身狼狈、乖张暴戾的奥古斯特·沃克出奇的性感。

“沃克，”肾上腺素还未退去，杰西卡说，“你这样，可要比毁容之前顺眼的多。”

沃克扯了扯嘴角，他没笑。嘴角牵动了脸上的烧伤，让他看上去更狰狞了。

“你认真的？”他嘲讽道。

杰西卡抚上了男人的脸颊，她注视着他的蓝眼。

疼痛几乎麻痹了杰西卡的神经，后背的疼痛扩散到全身，杰西卡甚至懒得去纠结究竟伤到哪里了。她这么一动，男人肩头伤口的血液滴落在脸上，新旧血迹纠葛于一处，分不清哪些是她自己的，哪些是沃克的。

“当然，”她压低声音，“挣脱束缚和面具的怪物，总比拴着狗绳时更具有吸引力，不是吗？”

他没说话。

四目相对，片刻之后，沃克猛然握住了杰西卡的腰。

杰西卡撞进了沃克的胸膛里。他吻了上来，近乎撕咬，血的味道伴随着男人撬开她的牙齿时再二人的口腔间扩散开来。

她头脑发晕，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失血过多。

但这一次杰西卡没有拒绝沃克。

呼吸交错，唇舌交缠，杰西卡已然嗅不到属于沃克本人的气息了，她的肺部充满了血腥的气味，以及疼痛。她和他的身躯相贴，男人西裤之下的器官顶在杰西卡的腿侧，不知道是因为他是真的动了欲念，还是单纯因为刚刚的战斗。

沃克的另外一只手伸进了杰西卡的衣物里，他掌心里的枪茧刮过杰西卡的肌肤，她一个激灵，伸手抓住了男人的头发。

“你是真的缺女人了，”在吻与吻之间杰西卡还不忘记讥讽道，“这么着急吗，沃克？”

“缺你。”

杰西卡笑出了声音。

除非脑子里进水，否则杰西卡怎么可能把沃克的话当真。

沃克放过了杰西卡的唇瓣，他一路吻下去，甚至舔舐着杰西卡皮肤上的血迹。她深深吸了口气，只感觉大脑的晕眩感愈发浓重，沃克似乎说了什么，但她没有听清，男人的触感和声音距离她越发遥远。

可能真的失血过多，杰西卡在失去意识前确定了这点。

以及，不知道是简直要被憋疯的沃克更惨一点，还是关键时刻失血昏迷的她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