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杰西卡由衷怀念往日的办公环境。

原因无他，CIA大楼的办公室配置专业，而作为特别行动小组的最强后盾，杰西卡·拜恩拥有着全美国数一数二的高速网络、尖端配置的电脑。所有的数据、档案和其他需要运用的情报，数据库里应有尽有。

至于像温度适宜的空调和免费的咖啡，相比较之下都是小意思。

而现在，被沃克一路从美国挟持到伦敦，她只能蜷缩在某个地下室逼仄的房间里，用笔记本和临时搬来的主机工作。

沃克走进来的时候，杰西卡头也没抬：“小心线。”

“什么？”

主机箱巨大的风扇声盖过了杰西卡的提醒，迈开步子的男人在杰西卡话音落地的瞬间被绊了一下，踉跄几步撞在了桌子上。

桌边杰西卡的水杯摇摇欲坠，他急忙稳住身形，一把捞住水杯。

杰西卡：“……”

差那么一点点就连人带杯子倒地了。杰西卡不关心和沃克和陶瓷杯子的安危，她担心地上的电线和网线，要是泡了水，泡汤的可不只是设备那么简单。

“你没事不要过来，”于是杰西卡毫不客气地警告道，“我承担不起数据出问题的责任。”

沃克把水杯放回原地，停在杰西卡面前。

他伸手，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后颈处，稍作碰触，就沾上了杰西卡的汗水。

“这里太热了，”他说，“他们没给你搬来空调？”

杰西卡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硕大无比的柜机就摆在角落里，把空调内机连进地下室可花了不少功夫，但没什么用。她指了指身边的主机。

“四个急需散热的设备，”她说，“你觉得空调能有什么用处？”

沃克拧起了眉头。

“你不能呆在这儿，”他命令道，“伤口会感染。”

杰西卡干笑几声：“好啊，我乐得清闲呢，那谁来干活？”

沃克：“……”

其实沃克很想说，使徒中不是没有技术人员，想要寻觅几个值得信任的内勤给她打下手，容易的很。

但杰西卡不同意。

首先她信不过沃克的人，其次有些工作也确实只有她能做——这个世界上的天才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还确实掌握着不少敏感信息的CIA内勤，怕是的确只有杰西卡·拜恩一个。

而能笃定自己可以成功从MI6手中救出所罗门·莱恩的，也只有她一个。

“至少出去透透气。”沃克坚持道。

“怕我死了，没人能救出莱恩了？”

“我可是发自真心关心你，杰西卡。”

沃克的手掌从她的后颈绕到下颚，他捏住杰西卡的下巴：“主动索吻的你如此可爱，出了什么意外，我会伤心的。”

杰西卡拍开沃克的手。

“别废话，”她站了起来，“有个东西需要你试试。”

“什么？”

“那个箱子。”

沃克转身，按照杰西卡的示意，从桌底下拿出了一个沉重的箱子。他挑了挑眉：“这是白寡妇给你的。”

“打开它。”

“密码？”

“照旧。”

照旧的意思就是他们在CIA搭档时常用的密码。但沃克没有动，他只是拎起箱子：“换个地方。”

“……”

算了，地下室确实非常闷热，她需要透透气。

不是沃克不提供合适的场所，而是自从他们踏入英国境内后，CIA紧跟而至。同时与沃克有笔账要算的各方势力在得知了他幸存的消息后也虎视眈眈，他们得低调行事了。

连这些机箱都是从连通河边的地下运过来的，为的只是不引人注目。

回到地面的杰西卡长舒口气。

临时的落脚点在地下室上方的公寓里。杰西卡的卧室不过巴掌大小，容她一人刚好，沃克挤进来后简直调不过身来。

她不得不指挥着沃克坐在床上，然后自行打开密码箱，从中拿出一块肉色的塑胶制品。

沃克：“……你认真的？”

杰西卡把物件送到沃克脸前，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杰西卡嗤笑几声：“你以为我愿意收白寡妇这个人情？谁叫你没有在克什米尔打赢伊森·亨特，顶着伤疤走出去，三岁小孩都知道你不是好人，沃克。”

“那也不意味着我需要万圣节面具。”

“这不是万圣节面具。”

严格来说，是万圣节面具的一部分——艾丽卡·斯隆和沃克都相当看不上IMF的化妆套路。但沃克还不是栽在了他们手上吗？

在杰西卡眼里没有高级低级的手段，能达成目的的就是手段。

她扯回自己的手腕：“我需要你亲自去接莱恩回来，沃克。”

沃克露出了非常不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