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被她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吓了一跳,更没想到……
云暖慢慢把腿翘到裴眠轮椅上:“腿还你,拿走。”
林叔听见她的话简直要气晕,但又不好过去,云暖那腿快架到先生脖子上了。
她的腿又长又直,伶仃的脚踝好像用大拇指和食指就能圈起来。
裴眠顿了顿,把视线收了回来:“腿在你身上,锯下来也没法装我腿上。”
果然是恨她弄坏了他的腿,云暖眼睛眯了眯:“那你不要我也没办法了。”
裴眠抬起头来,雪白的脸上眼珠黑漆漆的。
云暖:“你那么看我干什么你不就是怕我跑了没人伺候你吗”
裴眠:“不是。”
云暖:“别说你喜欢我,我乡下长大的,你是海归是精英,你没破产前是财神爷。瘦死骆驼比马大,别说你腿残废了,就是你光剩一个脑袋,我也配不上你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裴眠喉结动了动,似乎忍受不了了。
还有你受不了的,云暖心想,腿擦着裴眠肩膀慢慢下滑,感觉他衣服下面结实的肌肉,硬的有些硌人。他以前身材是好的,那时候多少女的喜欢他。陆峥跟他斗的最凶的时候,徐文静还找到她让她介绍他们认识。她当时就乐了,徐文静却说“你们不是相爱相杀么他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
喵了个咪,这面子她放到今天自己用上了。
云暖不再等,腿滑下来的一瞬,捧住裴眠的脸,吻上他的唇。
林叔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傻眼了,他后悔了,真后悔了!
入口意外的清爽,男人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像雪松,清冽,清爽。
她的嘴唇好软,才刚接触到,一簇火花就冒出,从嘴唇向四肢百骸疾速扩散,他本能躲避这灼烫,一只手却用力在他后脑勺上按下,与此同时,软软的、甜甜的,果冻一样的东西已经闯进他嘴里。
林叔老脸通红,遮住眼走出屋子。
外面水池里,锦鲤忽然活跃起来,它们一团团的游上来,在水里追逐、嬉闹,忽然失了控似的争先恐后的跃出水面,尾巴打在水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云暖也听见了:“外面什么声音”
“没什么,不用管……”男人声音暗哑,胳膊却极有劲,握住她腰反攻过来。
她好甜。
“菜都凉了。”云暖趁他换气挣脱出来,给点甜头就行了,现在给太多以后就没得给了。
裴眠看她步履轻盈的走到门口,根本不像他脸红脖子粗的,暗暗捏紧了手。明知道她有所图,还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云暖看见了锦鲤们的异动。
“不会是地震吧”地震她是不怕的,就怕震不死陆家人。
地震她可真会想。
“可能是要下雨了。”裴眠望着她的背影。
云暖从他声音里听出点什么,转身看见男人坐在轮椅上,雪白的脸透着冷清,和刚才情动判若两人。
心里敲响警钟,他只是对她有所图,哪是对她动情她太高估自己了。
又觉得不甘,这身子固然稚嫩了点,但风情却是她的,有点挫败。
云暖冒出个主意,她走到裴眠前面。
“我推你吃饭去吧。”
她俯身,再度接近他耳鬓,把气徐徐吐到他耳朵上,余光却落在他脸上,想看他是不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然而雪颜清冷,像被冻住了一样,她不由向靠的更近点,手腕陡然被人握住。
裴眠:“你哪儿学的这些”
赶在脸皮发烫之前,他终于止住她,他听见外面水池中的锦鲤再度欢叫着冲出水面,那声音就像他心脏跳动的声音。然而另外一个他更加清醒的认识到,她不过是在用这些伎俩蒙蔽他,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云暖心里一惊,因为这具身子的主人以前和裴眠并不熟识,是父母双亡后投奔裴眠,死无对证,她才不担心被认出来。现在引起了裴眠的怀疑……他以前可是财神爷。
“痛,好痛。”她叫道,不管她心里如何担心,脸上都滴水不漏。
裴眠皱着眉松开她,余光一扫,看见她腕上青了一片。
她皮肤也太嫩了。
“你是今天被人欺负,要欺负回来吗”他松了手她还疼得抽抽,云暖生气了,无端想起以前帮陆峥出主意对付他,次次都能被他避过去。重新活了一次,上升到肢体挨打了。
裴眠一语不发。
云暖有点心虚,又觉得自己没错,她不喜欢动手的男人。尴尬的气氛难不住云暖,她喊林叔吃饭。
“我没有破产,今天是个意外,周一铭会受到教训。”裴眠忽然道。
当时为什么不反抗,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结果很失望,但还是顺着她的意了。下次绝不能这样。
裴眠说完,心情平静了,推动轮椅到餐桌前准备吃饭。
反倒是云暖愣了愣,没破产,那挨打抬眼看见裴眠的背影——他虽然坐在轮椅上,腰背却笔直如松。男人的面子,何必说破呢。
虽然后面失手了,前面战果还算不错。饭桌上,再也没人提先前的事。一切都过去了。
云暖斟酌了一下用词:“那个,周一铭我见过。前几天,有个客户让我上门打扫,那个人也在那儿。那个客户是个女的,好像不是他老婆。”
周一铭和他老婆是商业联姻,但他老婆性格强势,周一铭最怕他老婆,当然还有担心合作破裂的原因。这是以前云暖对付裴眠时查到的,一直没用上。现在周一铭那么嚣张,就给他喝一壶好了。
但云暖担心财神爷看不上她的手段,周一铭的事儿,裴眠肯定比她更清楚,没用就是不屑于用。以前的财神爷在商场上靠的是无人能敌的眼光、谋略和胆识。有半点阴私的手段,谁还叫他爷啊。
“嗯。”
没有想到,裴眠竟同意了。
他声音不大,云暖还以为听差了。抬头看他,他淡淡的回了个眼神,接着神色如常的夹菜吃饭了。
吃完饭,林叔主动提出洗碗,云暖就回房了。
见云暖回房了,林叔来找裴眠。
“先生,周一铭那里……”其实林叔知道裴眠不屑于那么做,但还是觉得云暖的办法很爽。
裴眠:“就按她说的办吧。”
林叔笑的眼眯了起来,转身要走,被裴眠叫住。
“周家,沈家,陈家,凡是有我资金注入的,一律撤资。”
林叔怔了怔,很快笑道:“好。”这三家基本上是周家的所有关系了,一旦同时出现资金链短缺,互相补救不上,可想而知是什么后果。
“另外,可以适当放出点新闻。”
这简直是……全世界很快都会知道周家没钱了,不会有人再借钱给他们。
谁叫他把财神爷推到了,财神爷留着你的命都不错了,还想发财
云暖悄悄把窗台上的花搬进房间。她手上还有几颗不同颜色的珠子,想做一下实验。这件事说起来诡异,但她都能重生,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一切准备就绪,云暖准备刺破珠子时发现了异常,这些珠子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过长,都变硬了。硬邦邦的真有些像珍珠。
怎么会变硬了她记得之前的都是自己化掉。但仔细想想,她并没怎么留意,大约是古怪又恶心,冲掉的冲掉,没冲掉的她也没管,后来去看的时候没见到,便以为是自己化掉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暖不觉把那几颗珠子握在手里,忽然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声音,她走到窗边一看,竟然下雨了。
雨落在不远处的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波纹。
云暖吹了会儿冷风,去关窗子,猛然冒出个想法,能不能用水把这些珠子泡泡,看看能不能变软
外面就有水,她懒得动,把手伸出去,让雨淋到她手上的珠子。
手心忽然灼烫起来,云暖吃惊的看着一颗颗珠子膨胀起来,转眼变成龙眼那么大。不是透明的,里面一线黑色,跟谁的眼珠子似的。吓得她短促的“啊”了一声,那些“眼珠”从她手上砰砰掉在地上,疾速的滚了起来,一个接一个滚进了水池里。
云暖盯着水面,担心某一刻从那里面忽然钻出巨兽。然而,什么也没有。
“云暖,外面下雨了,别忘了关窗户。”林叔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传了过来。
“好,知道了。”
云暖赶紧关上窗户,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卷起来,她是人,不是怪物。
可能紧张也会促使人选择沉睡来逃避,没过多久,云暖就失去了知觉。
她睡着后,主居的大门打开,轮椅载着裴眠无声的滑向水池上的小桥。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锦鲤们都游过来,聚集在他的脚下。
远处,几尾胖头胖脑的锦鲤,徘徊在云暖窗外的水域,围着那几颗珠子打转。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珠子,大小涨至足球,却是透明的,里面漂浮着一条一条密密麻麻的黑线,就像无数条小鱼被困在里面。
似乎感受到什么,在裴眠看过去的时候,那些小鱼的方向整齐的调转,转向裴眠,身子极力舞动,一时间竟形成了完整的波浪,让那球看起来黑白相间。
一簇浪花忽然从裴眠脚下涌起,穿过长长的水域,力道也没有减轻分毫,干脆的撞击到那透明球上。
球立即碎了,里面的小鱼抖动着,欢呼一般涌了出来,加入到锦鲤群中。
一片一片相连的水域里,无数的锦鲤浮出来,它们全部头朝上,用力舞动鱼鳍。从上空看,它们随着水波一上一下的荡漾,就像在虔诚的膜拜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眠眠是锦鲤大王是也哈哈哈,恭喜答对的小朋友,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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