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少年(6)(1 / 2)

一声师尊,直接把游织织喊懵。

游织织请问你谁我们认识吗

不要上来就套近乎好吗

她被人卡着脖子抱得死死的,想挣扎也挣扎不了,求救的眼神看向一边的少年。那位大佬却悠然靠着石柱,一脸“不是你要救的么活该”的表情,凉飕飕地看着她。

游织织

抱着她的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洇湿了游织织的衣衫“师尊师尊你终于来了,若儿就知道,师尊一定会来救我的呜呜呜师尊要是再晚来一步,若儿就死在这儿了”

游织织觉得自己的脖子要被勒断了。

她艰难地去推身上的女子“你认错人了。”

“你看清楚了,我真不是你师尊。”

哭声戛然而止。

那女子自己似乎也发现声音不对,微微放松了力道,抬头露出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游织织许久,突然惊恐地往后缩去,警惕地质问道

“你、你是谁”

游织织终于得救,飞快地蹿到少年身后去,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在问救命恩人的名讳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那女子的表情有点挂不住,抬手抹了抹泪,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叫颜欢若,是太玄宗弟子。”

在她的讲述下,游织织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这位名叫颜欢若的少女,是从太玄宗偷偷溜出来的。

作为地位极高的长老的关门弟子,她年纪小,又得师兄们宠爱,所有人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却因如今正道魔族局势紧张,始终不允许她踏出宗门一步,于是颜欢若便自己寻了个师尊闭关、师兄们都不在的时机,偷偷下山。

这一下山,好巧不巧,撞见魔族大肆捕捉妖兽。

这位“关门弟子”修为不高,却有着一颗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的心,一直苦于被师兄们保护得太好,至今连一只小妖都未杀过,想要立功让师兄们刮目相看,于是一路跟踪,来到魔域。

她初次来到魔域,不认路便罢了,偏偏也不认识如今名震三界的几位大魔,误打误撞闯入了九戯的地盘不说,还和九戯打了个照面。

结果可想而知。

她被抓了。

九戯将她活捉,却并不对外声张,而是将她关在这下面的密室里,以她的血肉为引启动邪阵,喂养这里的邪蛊。而作为“活祭”的颜欢若,渐渐被魔气侵入五脏六腑,最终沦为不人不鬼的怪物。

游织织来得正巧。

若是再晚一点,颜欢若便真没救了。

大抵是觉得自己方才痛哭流涕的样子太过丢人,颜欢若表情不太自在,故作淡定道“我、我方才只是一时眼花,才把你错认成我师尊,谁叫你侧脸有点像我师尊不过我师尊岂是你一介小妖能比的。”

游织织正色道“你师尊定是个美人。”

“”颜欢若略有些无语地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傲然道“那是当然我师尊可是公认的三界第一美人,仙界第一剑泠月君是也也是当世唯一一个臻至剑神境界的修士,引天下同道瞻仰膜拜,何其厉害和你这种小妖可不一样。”

被讽刺嘲笑了,游织织却一点儿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所以阁下身为泠月君座下高徒,怎么还沦落至此”

“我”

被戳到痛处,颜欢若表情一僵,眼神有些心虚,嗓音细弱蚊蝇,嘟囔道“我也没想到我以为这里的魔,充其量也就是些小喽啰,谁知道我只是随便逛了逛,就碰见了最厉害的魔。”

九戯最厉害的魔

游织织下意识瞧了一眼身边的大佬。

最厉害的那位在这呢。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位大佬的侧脸有些冰冷,黑如鸦羽的睫毛轻轻垂着。

颜欢若郁闷地垂着头“我本想着,就算我被抓了,我师尊也一定会救我的。这些魔再厉害,也绝对不是我师尊的对手。”

游织织收回目光,“所以你师尊来了吗”

颜欢若急切地辩解道“这是个意外原本我算好了一切,谁知道那魔头不按套路出牌,还没等我报上我师尊的名号,他就把我打晕了,不然他定然不敢抓我”

“”

游织织扶额。

人家不打你,难道还好好和你说话不成

还真是从没下过山的小师妹。

在如今仙魔之战一触即发的局势下,仙门中还能有人头脑如此简单,简直是一大奇迹。

游织织又重新打量了她一遍。

少女坐在地上,虽脸上有些污泥和血迹,但狰狞魔纹褪去后,露出的是一张水灵灵的鹅蛋脸,眼睛剔透明亮,透着三分灵秀与稚气。

她打量着颜欢若,颜欢若也趁机观察面前的二人。

一个生得貌美脱俗,一看便是只妖怪,只是通身灵气浓郁,并不是普通的妖。

一个仅仅是站在那儿,通身便透着凌然冷意。

颜欢若目光一凝。

少年身姿颀长,抱剑靠着石柱,漆黑的双眸半隐在黑暗中,身形巍然不动。鼻子及以下部分被面巾遮挡,但即便如此,颜欢若也能想象那面巾之下的俊美无俦。

单看外表,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修士。

仿佛那里都对。

但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颜欢若虽说不上来,但对危险的直觉十分准确,此人仅仅只是站在那,却给她一种难以捉摸的压迫感。

但那个妖似乎是好人他们既然是一伙的,应该也是好人吧

颜欢若咽了咽口水,终于鼓起勇气,向少年问出心里的疑问“方才我神志不清时,你使出的剑招难道是风掠沧岚手持碧魂剑,又会我派剑招难道你是云翳师叔吗”

一句话,让两个人同时看了过来。

少年抬起眼睫,瞳色暗了一寸。

他不说话,指尖却缓缓按上剑柄,眼底带了几分极淡的杀意。

颜欢若对危险毫无察觉,眉心微凝,继续疑惑道“云翳师叔云游多年,万经楼至今都还挂着师叔的画像,弟子有幸也瞻仰过一二,师叔何必还蒙着面”

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