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幽幽,云泽在旁边坐了一个时辰,这几个人从五帝三王谈到易,他早上没睡够,对这些人谈题不兴趣,眼睛刚刚打算闭上,辅国公在他手臂上掐了一,将题拉到了当下朝政上来。
“陛下年少无权,真不知未来江山如何。”
钟行已废过了一个皇帝,如今皇室衰微,人人都能看出钟行篡位之心,多数大臣和宗室并不愿意寥州王族当权。钟行出身低下手段残暴,他们不会服从钟行。
辅国公看向了那两名大儒:“穆、怀远,你们怎么看”
他们两人门遍布天下,消息十分灵通,当今士对摄政王态度如何,这两人最清楚不过。
其中一人道:“天道常,我等不能妄议。”
辅国公府要明确站队了。
来明都之前他曾想过以死保全清白,绝对不能屈从钟行这个奸贼,来明都之后发现钟行确实帝王之相。
但是,他心里又对年少君主一丝丝隐秘期望。
现在是很关键时刻,摄政王不满足昀州粮草,又暗中命令王寒松再出兵支援玮州。这道命令并非天下达,王寒松一旦出兵,就代表他了钟行阵营官员,昀州候摄政王调遣。
辅国公摇摆不定中。
张义清道:“摄政王名不正言不顺,废掉幼帝天不容,他如果敢夺权,契朝所官员和百姓都会反对他。”
钟行不敬鬼神,从来没给他道观捐过钱财,张义清对他印象很差。
“摄政王不拘一格使用人才,平北狄、杀奸宦,功绩赫赫。幼帝本是宦官奸臣弄权傀儡,一个只会哇哇哭泣婴儿,何本事收拾江山摄政王废他再正常不过。至当今天,任人唯亲,包庇欺压百姓皇室公主,我不认为他比摄政王厉害。如果他这人仍旧可以坐稳江山,契朝将永无宁日。”
张义清一扭头,看到了那名煎茶少年微笑着说出了这番。
少年一身湖色衣袍,衣袍上一块白玉温润无暇,身姿虽然偏单薄,整个人却干净清朗。
辅国公道:“泡你茶,小儿不要插嘴大人讲。”
张义清看向了云泽:“这是王公”
辅国公道:“是我外孙,云常远之。”
张义清拂尘一摆:“稚无知,居然敢妄议朝政诽谤天,你父亲目无尊上得罪长公主,你也要做大逆不道事情吗”
稍晚一些,张义清和另一名隐士离开了。这两名大儒在京中没居所,所以留下来居住。
其中一人道:“德清兄,张义清早就不是从前张义清了,你为什么请他过来他口上说自己是出家人,实际上敛了不少家族钱财,怎么可能支持摄政王他常年给郎府炼丹,收怀淑长公主银两最多。”
辅国公眼皮跳了一下。
“我门下许多弟看法和这位云公看法一,年龄越小越认同他。”
辅国公心里了定数。
这名大儒看向了云泽:“公师从何人现在朝中做什么官职”
云泽原在国监读过几年书,后来身不大好,落水后便没再去了,与里面多数人关系都很淡,只两三个现今还在往来。
他和这两名先交谈了几句。
辅国公本就意让云泽结识本朝大儒,人脉广了往后做什么事情都更加方便一些,晚上他让下人设了酒宴,一群人相谈甚欢。
云泽多喝了两杯酒,王希赫晚上回到了家中。
王希赫现在已知道了钟行和钟劭身份,但他被警告不能说出来,眼下看到云泽,王希赫神色复杂。
他本来以为云泽是个聪明,没想到被人骗得团团转。
云泽喝得半醉,他见王希赫回来略些好奇:“表兄,你怎么独自回京了”
王希赫道:“并非独自回京,摄政王提前结束了春蒐。”
云泽些惊讶,摄政王提前结束了春蒐,钟行岂不是也要回来
已二十天不见了,云泽挺想钟行。但两位先在这里,云泽贸然离开恐怕不尊敬。
思考片刻,云泽捂住了额头:“外祖父,两位先,我犯了头疾,药在家中,我先回家吃药,改日再来谢罪。”
两位大儒面面相觑:这孩年纪轻轻怎么就得病了
辅国公被云泽吓得不轻:“你被你爹气病你爹真不是东西,快请大夫给你看看。”
云泽道:“我从前看过,药就在家中,回去吃一副药便好了。”
辅国公赶紧让下人云泽送上马车,并让王希赫亲自送云泽回去。
王希赫一路上无语,他看出了云泽在装病,云泽送到安乐侯府门口便放下了。
果不其然,云泽跳下马车对王希赫挥了挥手:“表兄,你让外祖父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好了。”
接着王希赫见云泽往隔壁寻月园方向去了。
云泽悄悄进去,秋歆指了指书房,小声道:“殿下就在里面。”
秋歆隐瞒了一些信息。因为回来没见到云泽,殿下似乎不太兴。
云泽从窗户看到钟行坐着看书,他轻手轻脚进去,从背后蒙住了钟行眼睛。
钟行扣住他手腕,明知故问:“是谁”
云泽忍着不笑:“你猜猜看。”
钟行在云泽手腕上抚摸,春衫轻薄,他顺着入了里面,摸着摸着便摸到了上臂,云泽些怕痒,一时没忍住便松开了手。
钟行按住云泽腰他按在自己腿上:“喝了酒”
云泽道:“外祖父家中客,只喝了一点点。”
“喝酒伤身。”钟行在云泽心口处戳了戳,“你才多大,便学那些大人们酗酒”
云泽道:“我酒量挺好,而且我明年就弱冠了。”
钟行见他些热,松了松他领口。
酒劲儿确实上来了,云泽晕晕乎乎靠在钟行怀里,他在钟行身边才想安睡:“郡王,我些犯困,先睡一会儿,醒来和你说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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