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报仇(1 / 2)

邱季深静坐许久思考, 实难接受。

她没想到之前太后说过的,那个被她视做姐妹却对她反加陷害的人,竟然就是楚家人。没想到这段恩怨过了几十年, 依旧无法结束。更没想到“邱季深”这个名字背后的身份如此令人尴尬。

命运兜兜转转, 最后连成了一个怪圈。

只是不知道,太后之后清理楚家, 是因为余恨难消, 还是别有隐情。太后那位早逝的孩子, 又是怎样去世的。

天色已晚,辨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但因为有了困意,邱季深还是放下手中的笔,准备过去熄灭烛火。

她走到窗边,听见外面传来了二人压着声音的细语。那语调过轻, 像是幻觉, 可又总在她以为是错觉的时候重新响起,似乎就不远处的院落之外。

黑夜中谁会立在她的门外

邱季深起了身鸡皮疙瘩, 提着蜡烛推门出去,想看看是何人在她这里故弄玄虚。

靠得近了,果然声音能听得清楚一点,有一男子在不停地喊着“项兄项兄”,声音异常耳熟。

不是项信先与梁渊弘又能是谁

“嘎吱”拉长的开门声响起, 门外两人都噤了声。

邱季深迈出一条腿, 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张望。

“他怎么老是跟我晚上见面还每次都来吓我。”

邱季深嘀咕了一句, 正想问问他二人要做什么,项信先却转身跑了。

梁渊弘当即跟着追去,顾不得跟邱季深招呼。

邱季深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喊了声“喂……”

还好他走得快,不然邱季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曾经他们算不算朋友不知道,可是往后,怕是再也不能相交了。

邱季深惆怅地叹了口气。

项信先此人分明是不坏的,或者该说,是一位颇有意气与原则的青年郎。可世事有时就是如此,像非逼着你向恶似的,将后路全部堵死,只留一个不可兼得的残酷选择。

不知道今后,项信先还能否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项信先。

因叫这事闷得没有心情,邱季深都不想上班了。

还好工部最近也没什么能用得到她的地方,她就跟署中同事交换了工作时间,在家里先休息两天。

她坐在屋里,小心整理近段时间高吟远寄给她的信件。

高吟远写信一般是报喜不报忧,可信件中还是会稍加描述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有些就是因为生产力低下而产生的问题。邱季深虽然了解不多,但还是可以根据细节分析,找些力所能及又无伤大雅的小事做做。用笔记录下来,届时再寄给高吟远。

早晨的时候,叶疏陈收拾了一番光彩出门,未说是因为什么事,那大可能是会回来吃饭的。果然临近饭点,外面就传来开关门的动静。

邱季深喊了句“叶疏陈”,让他去帮忙淘米煮饭。

脚步声渐渐靠近,随后门外人直接走了进来。

邱季深以为是叶疏陈,头也没回地说道“大哥你记得敲门,我还没说能进来啊。”

紧跟着她鼻间闻到一股香粉的味道。

没来得及回头,身后人已经扑了过来,然后伸手从背后拥住了她。

“卧槽!卧槽卧槽!”

邱季深一个激灵,吓得多年口癖都跑了出来。手肘朝后一撞,快速将人甩脱。

凳子翻倒,她也转过了身,发现来人竟然是楚歌。

“你怎么会在这里”邱季深惊魂未定道,“你怎么出来了”

楚歌将衣袖整理了一下,说“我跟陛下说我思念友人,想出来见见歌坊的朋友。他看我郁郁不乐,实在没有精神,就答应了。”

话音落闭,二人便断了谈话。

邱季深面对楚歌有一丝尴尬。她忙上前将椅子扶好,回过头朝对方友善地笑了下。然后便是抓耳挠腮。

楚歌的表情就比她复杂多了。

“我也不知道现在该跟你说什么。似乎问什么都不合适。”邱季深说,“你竟成了歌姬,后又成了美人。”

“我见到你的时候,也是何其惊讶”楚歌说,“我还以为四处传名的邱五郎,是真的邱五郎,可怜我们楚家人都因他罹难,他还潇洒地活着。没想到‘他’却成了你,你竟还活着。我是说太好了,你活着就好,这样我也能有一件事,去向夫人老爷交代。不然死后,去了地府,也无颜面见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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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季深对她的记忆没有那么深厚,也无法代入她二人劫后重生的那种庆幸。不过不需要她多回应,楚歌已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