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是他亲眼瞧见朝曦披上离开的, 如今不在朝曦身上, 却在这个人身上……
"你把她怎么样了?"
这人扑来的急, 风将帽子吹开,露出整张脸来,浓眉大眼, 目中带着煞气, 是一张陌生的脸,他居然没见过。
握住他腕部的手心布满老茧, 手面黝黑粗糙,说明经常干粗活, 力气大, 又是整个人压过来,沈斐半点也动弹不得。
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人特意将朝曦支开, 目标是他。
没有拿钱抢物,也没有谈条件,直奔他过来, 一句话不说, 瞧他的眼神中带着浓烈的炙热。
沈斐似乎想起什么。
白□□曦给另一个男人治后背的伤, 他就坐在不远处瞧着, 恍惚间似乎感觉有其它视线朝他看来, 他看过去时又没有, 那股子视线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与这人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是你!"
他瞎了吗?
"你看清楚, 我是男人。"
沈斐黑发散了一地,白瓷一般的脸上尽是冷意。
那人也不管,加大了力气摁住他,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最后停在他胸口……
朝曦已经将病人检查完,没什么大碍,发热是伤口红肿有轻微发炎导致,开了些药,让人帮忙煎一煎,连续喝几天就好。
她自己用粗布擦了擦手,合上药箱站起来去拿她的披风,回头发现披风不见了,"有没有人看见我的披风?怎么不见了?"
帐篷里一共住了四个人,个个面面相嘘,过了半响有人道,"好像被刚刚带你过来的小哥拿走了。"
朝曦脑海里冒出那张年轻又沧桑的脸,"他拿我披风干嘛?"
拿去卖?
还是太冷了,自己留着穿?
沈斐的披风华丽厚实,瞧着就价值不菲的样子,不会被拿去卖了吧?
东西不是她的,朝曦没有权利弄丢,连忙追了出去,帐篷外人烟稀少,除了烤火的几人和站岗的那些,几乎没别人,想追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倒是她的帐篷外站了很多人,官兵将附近包围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朝曦走过去,挤开人群进了帐篷,一眼看到披着另一件月牙白披风的沈斐站在中间,自个儿捂住手腕,有血从白皙修长的指缝里溢出来。
他受伤了?
"怎么了?"才出去多大一会儿,这里就像进了贼似的,弄得一片狼藉,沈斐还受了伤。
"朝曦姑娘没事,不用找了。"镜花瞧见她一喜,连忙将人拉过来,指了指被大家制服的元凶咬牙切齿,"这个人胆大包天,竟敢……,竟敢……"
她说了两次都没说成功,第一次是自己顿了一下,第二次是被沈斐瞥了一眼。
这种事比较特殊,不想被别人知道,不过朝曦可以,镜花将人拉过来,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这个人看上了公子,想强行……"
朝曦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不会吧,他俩……"
都是男的啊,怎么可能?
"断袖之癖。"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发生在身边。
镜花以前听人说过,晋国曾经有位美男,打出生起长得便比女子还好看,可惜命运坎坷,先是被继父占有,继父死后被他的儿子看上,后来逃了出来,结果被人抓去卖给了有钱人,那位有钱人又送给了帝王,着实乱了半个朝代。
好看是不分男女的,还有一些特殊的人专门喜欢男人,觉得男人更有成就感,更有征服欲。
论样貌,公子从来不输给任何人,论气质,也没人比得上公子,倒也不是没有男人喜欢他,但是这么大胆,准备强上的人还真就这一个。
怕是不知道公子就是那个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发起威来整个大顺都要颤三颤。
"不说了,我还要审问这厮,你快去给公子包扎吧,公子的手被他咬伤了。"
言罢挥手将被抓的那人带走,那人被捆起来,身上还披着沈斐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