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争执过之后,高楠再也没有出现在刘秀面前,这几天的夫妻形同陌路。
高楠妈妈叹口气,人家是不想管了,男人要是变了心,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高楠现在就是不想离婚,当初为什么选择这个人结婚,那现在的原因还是这样的。
刘秀这个人,真的是个好人,她看女人的眼光不怎么准,但是看男人的眼光,很准。
本来就是朋友接触的,什么样子的性格,玩的时候都知道了,人非常的好,综合素质也非常的高,高楠找刘秀那时候,已经算是嫁的很可以的了,如果不是高峰的话,压根是不可能的。
尽管后来跟家里决裂了,公婆确实不管了,但是刘秀也要比一般人要好很多,他自身的生活方式,对待自己太太的态度,对家庭的态度,比一般工薪阶层的男生好很多。
你如果让她选择,她还是选择刘秀。
并不是所有的男生现在已经达到了普遍义务教育的程度,好让他们发自内心的爱护女性,尊重女性。
过节日能孜孜不倦的刻在骨子里的给你准备温馨的精细跟浪漫的,她迄今为止遇到最心甘情愿的男人,就是刘秀。
你包括就是冯椿生,他能清楚记得每个节日,给你准备东西吗
又或者说是,绝大多数家庭,哪个老公能夸赞自己的老婆,真心实意的夸赞自己的太太的,在众人面前真正的尊重,真正的认可。
少见。
你在弹幕,在直播间里面见到的男人,都是什么样子的嘴脸呢,永远羡慕荧屏里面的漂亮女人,永远在肖像,永远觉得比自己家里的老婆要强很多。
他们赞美十八岁的小姑娘年轻可爱,被别人二三十岁的风姿所迷倒,甚至四十岁的女人都觉得气质绝伦,做梦都想换个这样的老婆,这样的太多了。
高楠身处男性的低谷,所以她懂,所以她也跟平凡女人一样,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最珍贵,最宝贵,她老公每次回家都是跟她讲,辛苦了,真的辛苦了。
讲她有能力,讲她吃太多苦,也讲她人温柔细致。
讲很多,但是高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她开始只是觉得关系网好用,做生意第一炮就是从关系网开始的,可是后面你发现,你离不开这样的关系网了,你以为可以用完给人一脚踹开,可是越陷越深。
总有的人有非分之想,有权色桃花在一地的青草上想着荡漾,内涵你或者明示你,给予你庞大的利润想象,你会觉得也许女性的贞操并不重要。
她有些叛逆,她瞧不起绝大多数女人,也瞧不起绝大多数男人。
凭什么你们觉得这个东西珍贵重要,就要从我这里交换走呢
那我偏偏觉得不重要,我以后有好生活,我有好老公,我有更好人生,我现在是拿着你们当垫脚石,拿着我认为不重要的东西给你们交换,不就是声色犬马的那一套,值什么呢
值你们手里的真金白银,在我这里不过是敷衍一套。
你看她想法其实蛮有道理,这么一想的话,她确实是有不同意常人的果决跟狠辣。
只是她老公终究也是普罗众生的一位,别的男人看重的他也看重,他不是吃不起饭养不起家的破落户,需要自己太太做这个去谋生,去谋好生活,他追求的也不是这个,他要的就是幸福的温馨的生活,特别简单。
有钱人养大的小孩,想法也挺简单的。
反而没钱人家的小孩,缺少太多东西了,奔着日子得使劲的奔着,因为一点一点得来不易。
刘秀现在是没有按耐住,真的是过够了,人也是带着一点火气的,现在过了那个阶段了,只觉得厌世,荣辱心受不了这个,朋友现在也不见,有几个特别好的哥们,联系他不回。
好两天了,人就怕出事儿,去找他妈妈了,“阿姨,您去看一眼,我们去家门口敲门也没给开,但是邻居说有人,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开门的声音,这样的事儿说实话身边人没笑话的,都是外人看热闹的,过去就过去了,等离婚了再娶个好的,时间一长,谁还记得呢。”
没敢劝一句要他妈妈跟他和解的话,尴尬。
就站在门口说的,里面小孩还听着哭呢,摸了一把脸,也不知道人到底去不去的,但是尽力了,要是再不行,哥们几个商量好了,轮流在家门口蹲着,蹲他出来。
手机估计他现在都不用了。
最后怎么劝的不清楚,还帮着打官司了,最后离婚了。
高楠走了,据说去外地了,这边的店,她妈妈提前退休了,给她做一下。
这些事情,都是很久之后,等高楠走了,绿韭去做头发,遇见了那老太太。
老太太记忆力很好,记得这是前同事,平时去公司那边也有点脸熟,“是你啊,我是高楠妈妈。”
绿韭坐在一边愣了一下,不是很会应酬的人,后知后觉站起来,“阿姨好。”
后面要说什么呢
没的说。
又生拉硬扯的拽上一句,“阿姨,来做头发啊。”
高楠妈妈话很多,人看着很精神,“是啊,很久不打理了,我眼看着过年了,弄好看一点。”
说完看绿韭一眼,“你头发是烫染啊”
“是的,烫卷儿的。”
“你们年轻小姑娘烫了好看,楠楠也说回来一起做头发的,我怕人多,我先来做,不然最起码得一天。”
提起来高楠绿韭就不吭声了,听高楠妈妈自己讲,去外地了。
她做头发真的要一天,绿韭是正儿八经烫头的,做个港风呗,设计师推荐了,来上色好看,过几天来个黑茶色,不要头发那么黑更好看。
其实做头发久了,设计师也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发型这个东西,看脸的,你脸好,怎么弄都行。
脸不好,真的经常踩雷,所以有时候不要怪设计师,绝大多数丑是因为人不行。
有的发型不好看,长长不就好看了。
所以他们家就是出质量。
不是发型师的质量,是洗护用品的质量,用的比一般店里好,你烫完头发是不会伤头发很厉害的,基本上不伤头发。
绿韭看着桌子上的饼干,有点饿了,早上吃得少,不到中午就饿了。
但是饼干是不想吃的,干巴巴的。
联系下冯椿生,冯椿生在家呢,你说操心不操心的,我还得给你送饭是不是啊
沛沛在家里跟爸爸玩儿呢,冯椿生在一边看电视,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现在人家坐着的时候,腰杆子挺得不行。
呜哩哇啦的跟冯椿生讲话,指着他那个手机,意思是这个玩意儿真稀罕。
冯椿生不太想出去,“我给你点个外卖吧,你地址给我,到时候给送过去。”
绿韭微笑,“人家做头发,不说是老公陪着的,但是人家老公来接送的太多了,我饿了。”
又糖衣炮弹,“你正好在外面吃饭,反正家里没有饭,你顺腿儿一趟不行”
冯椿生本来想自己在家里点外卖的,他大冷天的也不想出去啊,早上送绿韭去,已经尽心尽力了。
自己穿衣服给沛沛说,“你妈妈就是个废物。”
饭都吃不了。
去买的,买的人家小巷子里开一家卷饼,这个东西适合做头发的时候吃啊。
千辛万苦的找来,不好停车,自己也不想动了,“行,你先在这里吃,我给你买的大份儿,省的你下午又饿了,多吃点,还有这个保温杯,里面都是热水,很烫了,你冷冷喝,我先去附近找找吃的了。”
其实也想吃这个饼,但是没地方吃,他也不能在这边跟绿韭一起吃。
绿韭点点头,“我们家冯先生辛苦了,去吃点好吃的吧。”
高楠妈妈看着冯椿生走了,人黑黑的,衣服略微陈旧,从进门到现在,跟自己太太讲话,都是一句一句的,没有哪一句是抱怨的或者有戾气的,跟刘秀一样。
高楠前夫很好,这是大家的共识,绿韭突然想起来,他闲着也是闲着,“你吃完可以去附近商场看看,对比下柜台上的烟酒,看看哪个超市的便宜。”
“嗯,也行,我到时候看看吧,要是合适我下午就买了吧,反正没几天就回家去了。”
绿韭这个就很随意了,“嗯,你看着办。”
自己抱着那么大的一个卷饼吃,里面冯椿生说放了一点辣椒,怕她吃了冬天嗓子疼,到时候又得发炎。
他买东西,给绿韭,永远是招牌菜,招牌的口红色号,热销的最火的东西买,不会踩雷。
这个卷饼里面东西太多了,绿韭吃一口一口的,一口下去一个口红圈儿,自己擦擦嘴,味道是真好啊,人家里面卷着的是卤味,味道浓郁。
倒杯水,还冒着热气的,自己手忙脚乱的,头发还做着呢热水蹦出来一点儿,她又去拿纸巾擦桌子,可忙活了。
发型师看一眼,给人倒水没喝,喝的是家里带着的,有的就不喝外面的水,“小心点,水很烫了。”
“是呢,带这么一瓶热水,也不知道带温水,还有点辣,我还得等等喝。”
高楠妈妈听了心里就觉得怪难过的,高楠现在还没找,但是生意做的挺好的,她自己去东城那边开一家新店,在那边重新开始的。
东城这边是离海市最近的城市了,而且经济稍微有点欠发达,所以投资小的话,都到那边去,很多海市的人在那边买房子,因为那边房价低啊,物价也低。
海市的房子,现在价格简直是不能看了,就绿韭之前那个小公寓,一个月的租金都两千多三千了,东城那边的房价还是不到一万块,所以逼着人只能跑通勤了。
海市赚钱但是花不起,周末之类的很多跑青城那边去,周边游也是越来越热,东城那边经济也很有起色。
但是田老太太依旧不是很明白,什么头发要那么多钱的,她在家看小孩,小孩睡了,家里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自从冯安剑退休之后,她显而易见的对冯椿生少了一些关注。
家里有个男人,阴阳会调和很多,不然老太太也容易抑郁,什么事儿都拽着冯椿生,一有什么不顺心,好像是冯椿生欠她的一样,就因为他不在身边工作,就因为不在家里孝顺,所以一办什么事情,生病了不舒服,或者说去理发没人接送,这样的事情,都能扯七扯八最后在冯椿生的头上开花。
冯椿生看酒呢,过年给老丈人准备酒吧,这是正儿八经的,烟酒你得提前买,真到了年根子上了,大年三十你也不好买整条的。
人家柜台上都是预留好的了,房茯苓不喝酒,那不得买点别的东西啊,或者带着出来吃顿饭,还有就是贺家那边,老太太虽然没有了,但是人情一直走啊,人沛沛满月的时候,东城那边贺家是专门来人的,贺家老三给包的红包。
正儿八经当亲戚走的,人家贺家老三就这点念想了,爹不在也就算了,这么大年纪了,妈也不在了,就想着对绿韭好点儿,人这是爱屋及乌的。
绿韭这些事情不安排,他也是想清楚的,一家一家柜台比,一瓶酒差价能在几十块钱呢。
“嗯,我们应该晚点回去,还得先去青城一趟,年前我得过去一趟儿。”
田老太太想人早点回去的,但是现在上班都是到年三十,你早一两天可以,太早谁给他假期啊,绿韭现在也上班了,俩人都是周末有点时间的。
老太太是想让冯椿生回家一趟儿的,“这很长时间没回家了,我想着周末不是,你回来一趟儿,正好你爸爸上次回来之后就没见你,大家一起吃顿团圆饭,你大哥我也给打电话了。”
只字不提郑绿韭。
她们吃他们的,是真的没想起来冯椿生带着郑绿韭回家,沛沛的话,更不用提了。
冯椿生觉得回去吗
回去的话,来回跑路也就算了,肯定回家也不闲着,安排这个事情那个事情的,都等着他跟老大回去做呢,但是也差不多时间回去了,“那我回去一趟儿啊”
“回来吧,晚上正好吃饭。”
冯椿生想,晚上吃完饭住一晚上,然后第二天下午再回来呗,“那行,家里缺什么吗,我给买点,正好在超市。”
田老太太早就列好单子了,让贺娇给写下来,发给冯椿生。
绿韭有时候不是很懂,到底是家里缺东西了,还是缺冯椿生了,但是她也就是想想,不敢说,说出来怕冯椿生恼羞成怒捶死自己。
冯椿生买好东西,等绿韭做完头发得,“我等送她回家的,不然她没法回去。”
“干什么她”
“做头发去了,不是快过年了,做个发型烫一下的。”
“老烫头发不好,其实这不是好事儿,容易致癌什么的,你看你妈妈从来不烫。”
冯椿生觉得人家都烫,而且他记得之前他妈好像烫过,“她这个药水好,不伤头发,应该比我妈烫的好,之前她那是图省钱去烫百八十的,最后都烫焦了。”
老太太觉得有点累,电话里实在不想多说了,就等着他回家去了。
绿韭没任何意见,你给我送家里,“你放心好了,我在家里跟沛沛好好的,实在是不能过去了,太冷了沛沛我也不敢带出去,去了家里也住不开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