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谭澄大步流星的背影,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就是我把萧宠嫁给她的原因。”
若是她忠心耿耿,那她谭澄便是大萧的大将军,若她有了异心,不管她喜欢萧宠与否,这个皇子都是她致命的软肋。希望谭澄是个聪明人。
谭膑用战事算计她,她在谭膑愿望达成之前,总得用萧宠将她一军。
关门许久的将军府,因着主子回家重新打开。京中老友纷纷来将军府看望谭膑的这个遗留女,想要最后见一面谭膑的遗颜。
可令人不解的是,谭澄招待客人滴水不漏,但对于她们想看棺材的愿望却是只字不提,只说她母亲骄傲半生,最后不喜欢以这种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想想谭膑死的原因,以为她嫌弃自己死的不荣耀,也就没执意要看。
后来因着将军府要办亲事,没有时间招待客人,所以谭澄闭门谢客,任何宴席要求都没去。
她这个新贵,本来是京官中的抢手货,但奈何娶了萧宠这个殿下成为驸马,让她们无处下手。
谭澄把门关上后,回到后院,看着坐在石桌上擦拭长刀的人,叫了声,“母亲。”
被谭澄叫母亲的人不是旁人,而是本来应该躺在棺材里的谭膑。
谭膑并未受伤,也根本没有因伤势过重无法治愈而去世,这场假死,不过是多年前她跟萧染做的一个约定罢了。
她帮萧染拿下大楚,替她出征大齐攻克七座城池,要的也不多,只要她宫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人便是尚太君。
这个人对于萧染来说无关紧要,可对于大萧来说却是脸面。无论如何,萧国堂堂一位太君,不可能是能赏赐给功臣的玩物。
谭膑脸色微沉,语气认真,“他不是玩物,是我谭膑心尖尖上的人。我俩自幼青梅竹马,若不是先皇从中作梗,我们现在连孩子都生好几窝了,我如今不过是要带他回家,有何不妥”
当时先皇刚过世,萧染身下的这把皇椅坐的并不牢固,身旁依旧有诸多眼睛盯着,企图等萧国跟大楚的战事失败后,借题发挥。
萧染逼不得已之下,才咬牙同意这个条件。
谭膑说到做到,拼死拿下大楚,带人直捣皇庭,事后大齐挑事发兵,她又带兵出征。两年后,攻下七座城池,大齐求和,这才回来。
班师回朝前,谭膑飞鸽传书给萧染,问她之前的约定是否算数
可令谭膑没想到的是,约定算数的同时,萧染把萧宠嫁给了谭澄。
萧宠是个什么性子常年在外征战的谭膑的确不清楚,但关于先帝对他的宠爱谭膑还是知道的。
这个孩子即是先帝的孩子,可身上又流着尚太君的血液,这着实让谭膑不知是恨还是爱。
据听说这道赐婚圣旨是为了平息朝廷上下的一个流言而颁布的,可在谭膑看来,这些都是萧染一手所为。
曾经那个因羽翼尚未丰满而一再隐忍的新帝,如今已经长大了。
谭膑看向谭澄,最后叮嘱道:“莫要有异心,饶是不喜欢萧宠,表面功夫也要做足。”
谭澄只能恹恹的应下。她其实不太想娶萧宠,平时喝酒的世家嫡女,经常进宫的那几个人提到萧宠时都是避如蛇蝎的摇头摆手,表情一言难尽。
作为一个女人,她想娶个温香软玉。她在外征战疲惫后,回来能有他暖身慰藉,而不是娶个老虎回来,一言不合就开吵,日子过的不安生。
可赐婚圣旨在这儿,母亲养育教导之情在这儿,她没办法拒绝。
谭澄已经不求萧宠是个随和知礼的人了,只希望两个人不会天天打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