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这次不会走了(2 / 2)

谭澄手还刚搭在萧宠腿上,就被他一巴掌打掉,用力剜了她一眼。

谭澄揉着被打的手背,委屈不解的看着他,“怎么昨天晚上都让碰,今个醒来后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昨天还不是因为――”萧宠猛的把话掐住,铁青着脸说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两个人一路沉默,进了宫以后萧宠才知道尚太君早他一步出宫去了郊外的庄子。

“是不是你把我父亲逼走的”刚见到萧染,萧宠就跑上前质问,吓的正准备跪下行礼的谭澄一时间半弯着腰,不知道是先跪还是先起来。

感情这姐弟俩关系并不怎么样。

“胡闹!”萧染沉下脸呵斥一句,吓的萧宠往后退了一步,“都嫁人了还这么没规矩,也不怕丢了你妻主的脸面。”

在家从母,出嫁从妻。

萧染虚扶谭澄示意她起身,“朕与驸马讨论政事,你不是要找小喜么,让青衣带你去。”

小喜昨天被打晕后就被关进了内狱,短短一夜就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了,行刑之人似乎故意给他留了一口气,就等着萧宠过来看最后一眼一样。

萧宠看着趴在长凳上浑身是血的小喜吓的脸色发白,厉声质问,“谁允许你们对本宫的人动手的!给本宫把他放开!”

“小喜。”萧宠跑到小喜面前,想伸手碰他却又不敢,声音都带了哭腔,“小喜。”

“我……我知道错了。”小喜奄奄一息,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他一开口,嘴里就有血沫流出来。

“陛下口谕,凡是破坏殿下婚事者,处以杖刑。”青衣在身后幽幽说道:“殿下身份尊贵,犯了错没什么,但小喜是奴才,您做错事的时候他不及时规劝还帮您错上加错,实在是不能原谅。”

萧宠转身抬手就要打青衣,“你也是奴才,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说话!有什么资格处罚本宫手底下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青衣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萧宠的手腕在离他脸咫尺的时候被侍卫抓住。

“殿下说的对,臣虽是殿中省,却也是大萧的奴才,是陛下的奴才。这也不是臣要打人,而是陛下。”青衣抬眸,嘴角依旧习惯性的上扬,“打。”

木板落在小喜身上,发出打在肉上的沉闷的声响,小喜嗓子早就叫哑了,此时几乎没有声音。

萧宠哭着挣扎,青衣却不许侍卫松开他,“行刑太过于血腥,殿下是皇子,还是莫要污了眼睛的好。”

片刻后,打板子的声音停了下来,萧宠身子一僵,嘴巴微张不敢回头。侍卫过来,说:“大人,犯人死了。”

青衣神色平静没有任何波动,随口说道:“拉出去扔了。”

萧宠觉得后背发凉,浑身冰冷,冻的牙齿打颤,几乎是侍卫松手的同时就瘫坐了地上。

青衣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八年前的事情,今天一笔勾销。陛下劝殿下日后最好恪守本分,不然小喜的下场还会重演。”

萧宠吓的一哆嗦。

八年前,他因为刚分了宫殿要立规矩,在路上看见有个小侍对他行礼行慢了,被他派人将其拉过来作为反面例子,活活打死。

那年,萧宠也才七岁。

而打死的小侍正是萧染宫里头的,因为先帝对萧宠太过于宠爱,打死的又是个命贱的奴才,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可偏偏萧染这人不仅记仇,她还护短。

萧宠从宫里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虚飘的,倒是愿意让谭澄扶着他了。

如今他是已经嫁出去的皇子,这皇宫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而他父亲也因为生他的气,去了庄子里。

再说已经出宫的尚太君,两队人马将其送到庄子后,便又回来了。

庄子里的下人并不多,尚太君将行李放下后,寿伯去厨房找人烧水,另一个去查看内室。

尚太君从屋里走出去站在门口,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正要睁开眼睛,就听到有人唤他,“嘉嘉。”

这声音有些陌生又觉得格外熟悉,仿佛从多年之前传来一样,自进宫以来,就没人再喊他这个小名。

尚太君沉寂多年的心突然跳动,心脏一阵揪疼,泪水抑制不住的流出来,就是不敢睁眼睛,怕自己出了幻听。

“嘉嘉,过来。”

谭膑站在不远处,朝试探着睁开眼睛的尚太君也就是尚嘉张开双手,笑容满面,“来,来阿姐这里。”

尚嘉张大嘴巴,短暂惊讶后,没有任何犹豫,提起衣摆,像个二八时期的少年郎一样扑进心上人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

“我回来了。”

“这次不会再走了。”

错失了近二十年的感情,最终还是回来了,你我虽然已经不是最好年华,可好在你我身体都还康健,来日依旧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