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泰十一年,皇上带着一些大臣和家眷去狩猎,当时大哥和郑二小姐都在其中。可当时郑二小姐不慎迷了路,滑落谷底,被大哥遇见。
那时天色已黑,大哥下到谷底才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带着郑二小姐攀爬山谷非常危险,原本,大哥打算爬上山谷找救兵来增援,可郑二小姐不敢放大哥离开,大哥只得陪着郑二小姐在谷底待了一夜,第二日才将郑二小姐救出。
这件事被不少人知晓,郑二小姐与男子在谷底过了夜,于她闺誉有损。后来,太后娘娘做主,将郑二小姐赐婚大哥。不过,大哥当时有向太后娘娘和郑家坦陈已在老家娶妻之事。
郑家的女儿是不可能与大哥做妾的,太后娘娘和郑家便许偌给云娘平妻之位,在外以郑二小姐为尊,在内平起平坐,不分大小,云娘的子女仍享受嫡子嫡女待遇。只是没想到,后来云娘竟然……”仍旧是林致开口替林远解释。
平妻虽然也是妻,但实际还是比正妻低了一头,说白了也只是级别最高的妾而已,所出的子女也不过是级别最高的庶子庶女而已。好好的原配夫人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平妻,想必云娘要是知道,心里也一时难以接受吧。
但是,以郑家的权势,能容忍没有家世支撑的云娘做林远的平妻也算是最大的让步。更何况云娘已过世,再来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楚昭仪叹了口气,扶起林远道:“也是云娘没有这个命,况且以瑞哥儿今日之权势,身边也不可能只她一人的。祥哥儿呢?你当初考的是文举,为何会成了我大夏朝第一个被授了武职的文官呢?”
林致苦笑道:“当年我们从京城返回家后,才发现父母双亡,云娘也带着孩子失踪的消息。父母病故按制应当丁忧三年。于是我与大哥一起递交了丁忧的折子。只是,当时正值鞑子肆掠,边关急需人才,所以皇上准了我的折子,却让大哥夺情赶赴边关。
过了父亲、母亲的七七之后,我在家中闲着没事可干,又担心大哥初上战场的安危问题,便干脆卷了一个包裹,也前去边关寻找大哥。途中,我拿了几本大哥的兵书翻阅作消遣,谁知竟然越看越着迷。
后来到了边关,鞑子进攻时我给出了几次策略,竟然都大获全胜,为当时驻守边关的主帅所赏识。为边关将士请功时,这位主帅也算上了我,后来我便一步步的走上了这条路。”
“或许这也是你天生适合走这条路,也或许这是姨夫姨母在冥冥之中给你的指引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虽然听到你们说我爹我娘姨父姨母以及云娘都已过世,星辰也下落不明,我有些肝肠寸断的感觉。
可让我高兴的是,我毕竟能与你们二人相认,这个世上我还是有嫡亲之人的,原本我以为再也寻不到你们了……”说到这,谢昭仪声音有些哽起来。
“娘娘莫伤心,您在这后宫中的难处我们也能体会一二。以后我们兄弟三人就是您唯一的娘家人,我们的家也就是您的娘家。您若是想家了,想找人述述家常,我们是男子不方便进宫,而且常年驻守边关,在京城的时日不多,您召我们的家眷进宫也是可以的。”林致劝慰道。
“是啊,三弟所言就是我所想。我欠娘娘太多,却不知该如何弥补,以后但凡娘娘有何需要,只要尽忠能做到,定当竭力而为。”静默良久的林远也开口保证道。
谢昭仪转泣为笑道:“都是自家人,说啥弥补不弥补的。之前我在宫中也听过很多你们的事迹,当时我都当是别人的事听着,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你们两人。
说到家眷,大弟妹和三弟妹我都在宫中见过,不过,当时也只是远远的见了个礼,打了声招呼,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关系。下次她们再进宫时,我一定要找她们好好聊聊。二弟妹和几个孩子我倒是从未见过。”
“等过几日,我便让玉霜带着三弟妹以及几个孩子一起递牌子求见娘娘。不过就是二弟妹没有诰命之身,入宫麻烦一些。”林远笑道。
按照大夏朝的规定,正三品以上的后宫嫔妃可以接见递牌子求见的外命妇,而正三品以下的嫔妃想见外命妇,或者正三品以上的后宫嫔妃想接见没诰命在身之人都需经过太后或者皇后的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