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远的眼神丝毫没有掩饰, 赤裸裸对于卫泽清判断力的不敢置信让卫泽清的脸色僵硬了片刻，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哪一句话说错了，只得硬着头皮问“师尊，为何这般看着泽青”

“没什么, 就是因为还真有人相信那东西而觉得有些新鲜罢了。”虽然对于男主的智商有些怀疑，但是系统的任务他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秦云远只能认下这个徒弟。

他伸出手, 卫泽清傻愣愣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判断出对方举动的深层内涵。

脑子虽然有些没达标, 不过这样谨慎的态度倒是能够弥补相应的不足。秦云远斜飞入鬓的剑眉微挑“伸出手, 不要那丹药了”

卫泽清这才乖乖地将手伸了出来, 下一秒，他的手中多了一枚小巧的丹药, 馥郁的丹药气味足以证明这枚丹药的价值。他这才缓过神, 他按照秦云远说的说了实话，秦云远都没怀疑他在说谎就真的按照自己先前提的交易把丹药给他了

虽然很想立刻将丹药吞入腹中，但是卫泽清还是想要把事情问清楚“师尊, 你究竟是什么人”

“另一个名叫秦云远的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这个秦云远。”秦云远想起那个系统，眉头适时地一皱, 显然对于如今的境况和身份并不满意。有些话他能够说，而系统之类的事情明显就不是能透露给卫泽清的了。

“那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您不是出自北冥宗的秦云远么”卫泽清也不知为何，就这样仗着秦云远并不会杀自己的判断，不顾可能会被秦云远击毙的风险问出了声。

“要不是你是我收的徒弟, 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秦云远虽然说着令人惊惧的话语，但是并没有生气的预兆，“你不是说那个秦云远是因为迟迟不能突破才需要吞噬你的灵根么”

“那么我已经突破至出窍期这一点应该已经足以证明我的身份了吧”秦云远知道卫泽清距离自己的实力差距过大，也就没有产生用灵力证明自己实力的打算，反正对于卫泽清而言，元婴期的秦云远和出窍期的秦云远都能一根手指头将他碾死。

卫泽清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办法判别秦云远的真实实力，但是北冥宗内还有许多修士的实力都高于秦云远，秦云远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一方面说谎

“泽清明白了。”卫泽清知道如今秦云远所透露的消息已经差不多接近他的底线，他再询问只会适得其反。

他用行为证明了对于秦云远身份的信任，在蒲团上坐定后，他一仰头，直接将丹药吞服。

瞬间，一阵前所未有的温暖包裹了他的胸腹。

丹田处犹为炽热，里面的血肉和灵力好似化为了一汪温泉，且它的温度还在不断上升。

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断上升的温度让他产生了一丝危机感，于是他迷迷蒙蒙地想要寻求帮助。

这时候，一道清凉与他本源相契合的灵力涌入他的体内，引导着他多余的炽热灵力在筋脉中疏散开来。

“忍忍。”那个熟悉的声音让卫泽清下意识想要抗拒，但是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传递过来的善意和舒适感还是让他舍不得挣开。

秦云远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往自己怀里拱的少年，他明明已经把多余的药效引开，剩余的药力已经将卫泽清的灵根修补完，如今的药效也逐渐散去，明明已经不热了，还贴着他做什么

卫泽清在这几天因为内心心绪过于繁杂，在无法感知灵力的情况下也几乎夜夜不眠，更兼修补灵根耗费了大量的灵力，如今他心中的大石落地，疲倦也随之而来。

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清醒过来，但同时，他好像进入了一个梦乡，梦里的母亲在夏夜抱着他说着她闯荡大陆的故事，而父亲则是递过来灵果哄着他和母亲吃，夏夜萤火点点，父母声音温柔，让他忍不住沉入了更深层的梦境。

秦云远知道他如今身体的疲乏，加上卫泽清这也算是在彰显对于他的信任，于是秦云远也就调高了他的容忍度把人往地上一扔，并没有去喊他立刻醒来，如今让他补补觉也好。

等卫泽清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整个人都被坚硬的木质地板硌得慌，不过当他察觉不适的时候，身体筋脉中就有灵力涌动瞬间帮他消除了不适感。

他能感觉到灵力了感受着灵力在四肢百骸内流动的惊喜感几乎将他的冷静击碎，他贪婪地感受着此刻的力量，眼中不由多了些许水光，这样健全的灵根，他盼望了整整两世而且他竟然顺势突破到了筑基

狂喜之余，在想起自己身处何处后，卫泽清立刻寻找秦云远的身影，然后在书房内碰到了秦云远。

秦云远也是第一次当老师，出于对于任务和徒弟的负责态度，他还是为自己的徒弟挑选些适合他的身法、剑法等等。

“这些功法你先拿回去看着。”这些不过是些初级入门的东西，因而秦云远也不至于小气，“你如今刚刚突破筑基，你原来修炼的有什么”

“我父母只教了我一本地级下品的琼华经。”卫泽清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隐瞒的，整个卫家的继承人都是有资格修炼这部功法，他的父亲和他都本是卫家的继承人，自然是修炼这本功法的。

“地级下品么”秦云远知道能够排得上地级的功法都算不错了，如今修真界一辈不如一辈，连破碎虚空者都已经八百多年未曾听闻。

据说以前散仙和大乘期高手虽然达不到遍地走的地步，但是每个大宗门里面至少三位，而如今连北冥宗这样的一流大宗明面上都只有一个半只脚迈入大乘期的太上长老。天阶的功法已经成为一个传说。而他修炼的功法是那位他的太爷爷，即太上长老赠与的，是地级上品的纯剑修功法，极为罕见。单单论威力完全可以媲美传闻中的天级功法，只是其中的缺陷也极为明显。

修炼这等功法后，每次突破一个大境界时，就会如同凤凰经历一次盘涅，全身筋脉和肌体都被摧毁，然后在毁灭中重塑。之前他的伤也不是伪装，而是突破所致。

当初原主并不清楚这份功法的具体效用，只是被太上长老强行要求不得不修炼。直到后来那位与他没什么亲情的太上长老为了安他心才解释说未来的突破会越来越艰难，所以唯有这样的功法才能夯实基础，对抗天意。

而关于天意他是这么解释的如果说大乘期前面都是顺天而为，那么要突破大乘期就是逆天而为。

不过现在讨论起这些还是早了一些，秦云远暂时将纷杂的念头与猜测放置于一边，然后征询卫泽清的意见:他是想要继续修炼卫家的功法还是秦家独传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