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产时机(1 / 2)

焦大和焦裕丰两个, 为了田地的事儿, 在堂屋里, 吧啦吧啦算计了好半响,一个忘了家里儿子媳妇可能等他回去,另一个忘了要给儿子做饭,反正吧,等着估算额差不多了,这两个才想起自己忘了时辰。抬头一看,好家伙这天都黑了啊。

“这时间过得可够快的, 我们这才说了几句话, 天怎么就黑了呢。得,喊上大娃, 去我那边吃饭, 你嫂子这会儿必定已经做好了。”

“也好,正好省一顿。儿子, 儿子,没睡着吧,赶紧的,吃饭去了。”

人和人的情感从来都是走动的越多, 越亲近。焦大和焦裕丰这两个,往日要说亲,也也算亲,最起码有个事儿,都能想着吧, 可要说有多热乎,那真不好说,毕竟一个在城里,一个在乡下,一年走动的次数都有限的很。

可如今呢?自打焦裕丰来了之后,那折腾的就没怎么停过,而他这样的折腾,有大半都扯上了焦大,顺带的还帮着焦大拓宽了财路,让焦大攒家业的计划飞一般的走上了康庄大道,如此一来,这两人的感情能和以前比?

而感情好了,这相互说起事儿来,自然也更贴心些,有商有量的,比如这会儿,饭桌上呢,这田地产业的事儿,就又让他们给扯出来说到了,那个合拍的,连着焦大柱在一边听着,都快妒忌了,到底谁是亲生的?

“这一次抄家抄的,地契单子,足足有90多张,这五十亩朝上的,理一理,几个管事之类的倒是有些兴趣,散出去一些,也算受欢迎。剩下的调剂一二,整出个几顷,也算能看。可这一二十亩的就不成了,不上不下的,有银子的看不上,看得上的没银子,可不就便宜了我们,哦,还有那些个老兵。可即使我们每家都吃下一块,这么多张,也不可能全吃下,更不用说这边上还有荣府呢。所以啊,这一次出的那是相当慢,即使咱们慢慢的攒,一两个月内,应该都没问题。”

“这么多?是了,赖大是个大蛀虫,那荣府抄上来的想来更多,这么一算,这些零碎地,还真不是小数,府里如今人手少了,家业大的基本都抄了,剩下能买得起的也不多。”

“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嘛。更要紧的是,这放出去,也难卖啊,你是不知道,因为咱们家打头,如今这京城反正各家如今手里这样的,应该也攒了好大一叠,也在往外头放,这么一冲,你说,还能卖出去多少?为了这个,国公爷想尽了法子,连着半价放一些到族里,让族里的爷们买都说出来了。”

“半价?”

“对,半价,一个姓氏就是占便宜啊,可惜了,偏偏那些个爷们,一个个都是吃不得苦,不想往乡下地方来。眼睛盯着京城那些铺子呢。哦,对了,抄上来的铺子,那了不得,这些个都是本事人啊,犄角旮旯的,什么地方的都有。光是京城就有三十多处,加上荣府,不下八十个铺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折腾的,居然就能找出这么些地方来。或偏,或小,或,还有几处,是原本什么街拐角之类的地方,凭着府里的脸面,用几个散钱就买下了地皮,再用了一二十两银子盖起来,呵呵,立马就成了价值一二百两的铺子了,你说这本事,啊”

焦裕丰听得全程瞪大了眼,就差没有捧哏的惊呼了,老实说他真觉得贾家的地界培养人才啊,为了挣钱,真是什么招都能使,听听这法子,让他估计用上十年都未必能想出这样的妙招来,人家愣就是这么办成了,可见那脑子有多快。与此同时,对于奴仆无私财这一点,焦裕丰也感受更深刻了些。这些人固然一个个贪腐弄权的,不是什么好货色,可这一辈子,甚至是几辈子积攒的家业,一旦出事儿,全归了主子,这果然,还是良籍更靠谱,焦大

一直没转成奴籍,真心是作对了。

焦大显然对这样的事儿其实也感慨的很,这说八卦说的,都快赶上演绎说书了,饭都不吃了,儿子特意打来的酒也不和了,筷子也不要了,手指头在那桌子上敲啊敲的,一个劲的叨叨,明明声音大的很,谁都听的见,还一脸说悄悄话的模样,看的人十分的牙疼。

“贾家族人就没几个愿意离开京城的,所以啊,这些铺子,咱们是不用想的额,即使这些人不要,国公爷也未必会散了去,毕竟这些更卖得出价钱,打理起来也方便。不过周边镇子上,甚至是通州就不一定了,你们兄弟若是争气,咱们多攒些银子,那指不定也能弄个好些的铺子,给你们的儿子再多攒些家底。不说自己做生意,这租出去,也能每年得不少,比种地都强,最起码不用担心天灾不是。”

“这铺子有多少?若是一两个月后,可还有咱们的份?”

“加上荣府的一起,我估算了一下,足有百来处。应该卖不快,最起码最近就没什么大动静,一二日能出去一个就不错了。嘿,你们大概想不到,光是赖大,在通州,就有好几个铺子,还有三进的大宅子两处。这本事,啊,若是不知道的,只怕以为是什么士绅老爷呢。为了这个,国公爷说了,这些个宅子以后一个不留,要全卖了。免得看着恶心。”

连着宅子也要卖?从田地,到铺子,再到宅子,京城那么些世勋贵胄人家一起集中放出来,呵呵,也难怪要折价,甚至是半价了。房地产也大跳水啊!能不影响价格吗。要这么说,如今还真是置办产业的好时候。可惜了,他们来的时间太短,积攒的底气不足,不然嗯,即使可以,好像也不好多买,不然岂不是明晃晃的表示想当第二个赖大?即使没有身契也不成啊,都是几十年的同事邻里,谁家不知道谁家,猛地拿出来,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看看,就是焦大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十分感慨的拍着焦裕丰的肩膀,说到

“也是老爷仁善,大伯如今也算是翻身了,又是教习银子,又是打猎队正的,月钱加上赏银,超过了府里许多人,这才有了如今的体面。还有你,若非你自己手艺好,人勤快,也不能赶上这样的好事儿。老焦家,如今真的是翻身了。”

是滴,在别人眼中,焦大绝对是赖大倒台事件后,获益的风头人物之一。焦裕丰也是众人眼中,自强不息,勤快努力的典型代表,若非如此,他们家猛地连着买地,盖房的,早让人举报了。

被点明了这一点,焦裕丰蠢蠢欲动的心,一下子就又恢复了几分清明,抬头再看自家大伯,焦裕丰的感觉又开始有些复杂了。大伯这是看出什么了?应该是吧,即使他做的弓箭再怎么受欢迎,手艺再怎么值钱,可以往为啥就没这么出息?这附近能买得起弓箭的又有几个?

“大伯”

焦裕丰不知道怎么说,而焦大其实也没让焦裕丰说清楚地意思,即使在亲近,即使再怎么当儿子,到底不是亲生的,保持一定的距离难免,再说了,就是他亲生的,该藏私房钱的时候不也一样藏?该瞒着他的时候也没见客气,所以焦大十分大度的摆了摆手,拿起酒杯眯了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