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丰算卦(1 / 2)

焦裕丰自己不觉得, 事实上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像一个小世家家主的身份转变, 如今做的教导孩子学武这个事儿, 从利益的角度来看, 正一步步的在为自己,为焦家围拢培养着属于自己的势力。这些村中的孩子们, 就是他为焦世博准备的未来臂助。而这因为孩子受到更多的教育而对他感恩戴德的家长们, 则成为了他自己最忠诚的伙伴。

许是温水煮青蛙的缘故吧,虽然他感觉到和以前有了些不同。比如这会儿,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近日军营里柴火炭的都有些不足。那村中的汉子们,就在这冬日, 大雪纷飞中,不顾山上的寒冷冰滑,帮着搜集了不少的柴火,送到了营地,让他长了不小的脸。连着上官都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 夸奖他用心。

“前几日刚说这柴火不够, 日子难过, 不想你小子倒是机灵, 居然知道嘱咐了人去弄。不错,有心了,你也放心,我这人最讲究个你好我好大家好, 既然这些人送的如此及时,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那些邻里,已经让人按照市价给钱了。”

这去年刚经历过一次雪灾,即使这一次看着不像是会再有灾祸的模样,可营地里的将领们却不得不多防备一二,生怕再冻坏了人。见着京城送来的取暖的东西不够,心下还有些发愁,愤恨那些在京城屋子里避寒的兵部官员们不懂得体谅他们这些驻扎野外士兵的苦楚。

不想一个转头,就有了这样的好事儿,这将领能不高兴?人一高兴自然也就好说话了些,不但是对着焦裕丰和颜悦色,就是对着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村民们都脸上和蔼的很。钱更是给的足足的。让那些村民心下十分的欢喜,连着说几句奉承话都顺溜了好些,顺带的还帮着焦裕丰刷了一波好感度。

“焦二郎和我们一说,这兵营冷的很,柴火还不多,我们心下就犯愁啊,这可是山里,山风最是厉害了,便是有火炕都未必您们这还好些用着帐篷了,可见这日子有多难。好在旁的咱们虽然帮不上,可到底就在附近,这柴火什么的,总能及时送来的,大人,若是您这还要,只要一句话,咱们必定都给您弄来。”

三爷爷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和这些大人们说话也颇有些模样,不但是奉承了人,帮着士兵们诉了苦,顺带的还想将这柴火生意继续做下去,这机灵劲,让焦裕丰都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早年因为嘴巴吃亏,没能做上官,所以特意去开过光了。

当然心里这么想归这么想,关键时刻到底是自己村人,帮一把还是要的。

“大人,这京城下一次送给养只怕要不咱们多存些?就像是三爷爷说的,这山里和城里到底不能比,便是白日也缺不得这点子温度。”

这是个大问题,京城里发东西都是有规矩的,上一次发多少,下一次,怎么也不可能多了,又不是那后勤老爷们的亲儿子,谁会为了他们这么点人,得罪整个京营,让人说偏袒呢。

想到这个,这大人也有些发愁了,看了看正在帮着军营里人卸下那些柴火的百姓,想想他们说的火炕,眉头一皱,就感慨了起来。

“这是一定的,说来咱们当初还是相差了,只觉得这帐篷够厚实,总能撑一撑,到了明年,再好好修整屋子也来得及。不想这南北穿风这么厉害。唉,若是那时候将这火炕多做上些就好了。又不是多费劲的事儿,明年拆了移动也不难。唉”

说起这冷,焦裕丰就想缩鼻子,明明家里挺暖和,还就在附近,偏偏为了这差事不得回家,要在这里吹冷风,他也很无奈的好不。可偏偏还不好抱怨出口,怎么办?自然只能转移一下自己的仇恨度了。

“说来咱们也是有些吃亏,明明这地方待的,和北面边境也差不离了,偏偏还因为属于京营

,连着大袄子都没有,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对,就是没有大袄子的缘故,不然肯定挺暖和。可惜啊,这样的茬人家大人不接,

“就咱们一个营在外头,兵部还能专门为了咱们改了规矩?算了吧,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咱们自己呢,我记得上次喝酒的时候你说过,这冬日大雪,山里兔子不少吧?若是咱们营里轮着出去套兔子,你看可行?”

作为将领,还是在京城当这帝王心腹京营的将领,那脑子一般都不差,不然上头也不敢放到这位置上。所以喽,在面对困难的时候,人家就很自然的开展了自立根生的项目,你别说,还挺有章法。

“套兔子?”

“对,套来了肉咱们自己吃,皮子收拾了让这村子里的妇人帮着做成袄子,这样一来花钱不多,这保暖的事儿却一并能解决了。即使不是大袄子,只做个马甲呢,那也能多暖和几分。”

这焦裕丰能说啥?说不行?不可能啊,过上几日,就是他说不行,这山里的百姓们也该上山开始和兔子较劲了,到那时候这京营的人又不远,瞎子也能看到了好不。所以他自然是点头的,还要帮着多出点主意,省的这么一大帮子人进了山,弄得周围百姓冬日难得的收入全没了。这些兔子,如今对他们村子来说或许不算什么重要收入,可在周围其他几个村子,特别是好些日子不怎么样的人家,那简直就是指望着这一票顶半年开销呢。

也是焦裕丰脑子快,这边刚想出主意,转头就真有了个新想法,还是个很不错的想法出来。他赶忙走上去,对着正准备让人检查绳索储备的大人说到

“若是这么说倒是可行,对了,大人,我早年听我大伯说,北面有些地方的贫民,用那草原上的羊毛,制成大氅保暖,您看,要不咱们也弄些这个?”

“羊毛?这东西制作成毡子这个我知道,咱们这帐篷能保暖,就是内里的一层用了这个的缘故。可这做大氅那膻味可大的很,能受得住?”

别以为当官的就都是不知道民生疾苦的,不知道底层人日子的混账,看看,这大人知道的就不少嘛,连着这东西膻味大都懂,可见往日不是那自视甚高,不知道详细的人。

不过对这个,焦裕丰还真是知道该怎么办,谁让他早年就在那北面混呢,对土法子处理羊毛什么的,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煮上几回,用点草木灰洗洗就成。听说,最起码能去除七八成,这样一来味道还能有多大?听说北面有些人家就是光靠着家里小锅糊弄,用这样的法子做了毡子,直接铺在室内的地上,也一样在用,还很是暖和呢。”

这可是真事儿,他早年带着儿子在北面干活的那一年,冬日冷的受不住了,就用的这个法子,自己将那乱七八糟的弄来的破旧毡子凑一起,缝成一大块,将卧室地上铺了一层,效果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