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第 10 章 唯一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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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你要的人找到了,他果真在地下游乐厅打游戏。」

乔言拉了拉帽檐,遮住了洒落下来的阳光,顺便也遮挡了路人探寻过来的眼光。她的皮肤过於白皙,衬得伤痕青紫漫延,她并非无知无觉。电话里,稳重老实的四叔向她转达了耳光哥的情况,她嘱托说:「叔,您叫强子和阿华把他扯出来,带去川味酒楼,我马上到。」

「好地。」

「先别动他。」

「好地。不过你怎么知道他在地下城?」

「乔迁那小子读书时一拿了钱就做这些事,我逮他们那样的人逮习惯了。」

冬泉街的叔伯们的确是笔财富,他们爱护乔言,相信乔言,听从乔言。乔言深知民众基础的重要性,是以宁愿自身吃苦,也要先饱着他们。今天,就在乔言挨打的第二天,冬泉街老厂职工出动了不下十家的人力,很快就找到了耳光哥,把他拎到了三堂会审的酒楼里。

乔言到时,扫了眼门神一样站着的两个儿时伙伴,嘴角偷偷扯出个笑。但进门后,她就飞快地掀掉太阳帽,一口气地冲到圆桌前,提起了耳光哥的衣领,将自己一张青白的脸凑到他跟前。「知道我的意思吗?」

耳光哥被恐吓过,初期效果理想。他睁着眼睛问:「你……你什么意思?」

乔言冷笑:「从昨天您打我到现在还没过24小时,我就能找到您,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完全有能力对付您!可是您想想,第一次我们有过节后我有没有为难您?没有!这又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我做事会经过脑子,懂得权衡现实利弊!我明着对您说吧,眼前除了冬泉街那件事,其余的我一概不想节外生枝。可是您还是把我给揍了,那您现在得表个态吧,这种情况下您该怎么办?」

乔言连哄带吓,果然把耳光哥镇住了,问出了两件她想知道的事,而且她相信,在这种现场气氛下,他的回答应该是真实的。

耳光哥告诉她:「那天我们接到大哥的电话,叫我们去沉毅清下场子,完事了找保安经理拿钱。后来你也看到了,沉毅的老大见人就踢,把我们全踢进了号子。到了晚上,突然又来了一个穿黑制服的男人,逮着我们暴打了一餐,把我的两个耳朵打废了。话说回来,那男的真他妈地嚣张啊,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打老子,还不让扯,老子算是第一次尝了这个新鲜劲。」

乔言走出来,等在外面喝茶的四叔问结果。乔言想了会,才开口回答:「那批流氓是沉毅保安叫来的,里面那个小子是麻叔打聋的,叔,我对您说过,房蔚的把柄不好抓,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他都不会留下任何口实。」

八月底的阳光骄傲可人,透着秋来的明朗,力度偏偏又能蒸发掉泪痕。乔言行走在夕阳里,几滴水珠滑落脸庞,瞬时看不见,她还戴着帽子,不让别人注意到她的脸,她的眼。

有穿着白衣道服的孩子站在路边散发传单,拉住她的衣袖,扬起可爱的笑脸说:「姐姐好像受了伤哦,来我们道场学武吧!」

乔言摸摸自己的伤口,顺手抆去了汗水混合物,对着这群纯净的孩子发怔。他们催促她,她想起了两次被虐遭遇,笑着回答:「好!」

去了阳光道馆后,乔言才发现年轻的武术指导老师开设的是少儿暑假班,她这个25岁的大龄娃明显不合群。

「要不您退了报名费吧,我这就走。」

场馆负责人就是武术老师,笑起来唇红齿白,清俊得如同阳光下第一抹芽柳,透露出薄荷香味。他看了看乔言低下的脸,说:「想不想保护好自己?」

「想。」

「那就加入我们吧,我们欢迎漂亮的孩子。」

他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乔言很感激。她从帽檐下偷偷瞅着眼前秀气的下巴,轻声问:「老师怎么称呼?」

「我叫杨开。白杨的杨,开心的开。」

杨开穿着白色道服,行了很标准的起手礼,再一次展开了温暖的笑容。

乔言看着他,看着他干净透澈的眼睛,第一次说不出话。过了几秒,她才吐出几个字,像是沉溺在长久以来的梦境。「不,您是杨过的杨,叶开的开。」

她看了那么多书,奶奶讲过那么多故事,她会遇见书中飞扬灵秀的少年郎吗?像杨过爱护小龙女那样,能够庇护她一世一生?

乔言第二天来阳光道馆报导,正式成为空手道班学生。杨开叫她站在十岁孩子后面,和他们一起练习站步与吐纳。第一天下来,她刚入门,不过学得很认真。

「老师,我的肘部姿势对吗?」

杨开走过来,帮她调整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