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居不屈一怔。
君舒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语气急促却很轻松:“听说有一伙乐修闯入了唐家老祖闭关的禁地,将唐老祖逼的出关,身受重伤,一路往王都逃回来了。”
居不屈难以置信:“一伙乐修?还能将唐净打成重伤?”
这太不可思议了,唐老祖神隐多年,避世之前,在九国可是横着走的存在。
君舒笑道:“根据徒儿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而且那伙人穷追不舍,为首之人强悍的很,各城阻拦的人马连影子也没看到,都不知有几个人,便被他的气势掀翻过去,逼的唐老祖无法停下,已快抵达王都了。唐家高手和天风国师,已经带人赶去王都前头的落日城接应他,天风诸多势力的当家人,也在往王都赶来,反正是一派如临大敌的模样。”
“可知那伙乐修是哪国人?”居不屈问。
“不知,似乎不是九国人。”君舒道。
“为师过去看看。”居不屈往外走,又回头对君舒道,“你啊,亏你还笑的出来,咱们与天风虽不合,可对外九国同气连枝,打天风等于打咱们,杀唐家老祖,等同断咱们正道根基,明白么?”
君舒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拱手垂头:“徒儿知错。”
居不屈无奈的摇摇头,正准备走,突地一只纸鹤在院子结界上空飘荡。
是摄政王的消息。
居不屈伸出手,将纸鹤吸下来。
展开一瞧,只有两个字:“勿动。”
落日城位于王都西面,是王都外围八座拱卫城的其中一座。
此时八座拱卫城同时开启结界,共同结成巨大的法阵,将王都保护起来。
落日城已是全城戒严,城中凡人都被疏散去了后方,成为一座空城。
一道道光芒飞来城市上空,确认过身份以后,才会结界上开启一道缝隙。
城楼与城墙上,兵士手里都备好了能够无视防护的法弓、扰乱气场的灵弩。
“国师大人!”
元化一披着件凤羽氅衣,落在城楼上,一言不发,容色凝重,神识窥探着前方。
北陌在旁大气也不敢出:“大人,前头传来消息,他们又过了一城,再有半个时辰,就会抵达此处。”
不得回应,他又问,“为首之人似乎是位渡劫期的前辈,咱们怕是抵挡不住,要不要请其他几国……”
“挡不住再说。”不到万不得已,元化一可不想丢这个脸,说话时几乎磨着后牙槽,“本座倒要看看,一个渡劫,是否真的可以抵挡一国之力。”
早不来,晚不来,偏要等到九国试炼天风做东的时候来。
几个意思?
是挑衅九国,还是想打他的脸?
乐修?
和曲悦有关?
“来了!”
高空传来声音。
元化一望过去,瞳孔紧缩:“开结界!”
撂下句话,他立刻追着那道光去往城中。
瞧见来者自半空落地,脚步踉踉跄跄,元化一忙上去搀扶:“老祖。”
唐家主唐榷也追了过来:“老祖!”
唐嬴则躲在暗处,冷眼旁观。
“无碍。”唐净勉强站稳,淡淡对元化一道,“辛苦阿元了。”
“您这是哪里话。”元化一垂眸拱手,“不知这伙人什么来头?”
“不认识。”唐净语气凝重,“不像咱们世界内的人,三千界来的,不知有什么企图,务必要小心应对。”
元化一脊背一僵:“三千界?”
世界外,还有世界?
“回头我在告诉你。”
“是。”元化一不再多问,“您先回王都休息,余下交给晚辈。”
唐净点点头。
等元化一重新回去城楼,唐榷忧心传音:“老祖,让元化一去对付他们,不怕……”
“怕什么?”唐净质问道,“你教出来的,你对他没信心?”
唐榷不敢回话。
他还真没有什么信心。
起初老祖将失忆的元化一交给他,本想栽培成唐家的暗卫刺客,但这小子虽无记忆,性格却极刚烈,不管怎样的酷刑恐吓,宁死也不肯杀人,不断反抗他们的管教。
老祖才会更换一种策略,往他意识海里灌输一段假的童年记忆,不惜资源供他修炼,以恩情捆住他,果然有效。
……
元化一站在城楼上等。
一只骨笛直飞而来,靠近结界时,被弹了回去。
再戳,被反弹的更远。
戳戳戳,弹弹弹。
玩上瘾了似得,还伴着欢快的鸣哨声。
一抹海蓝色的身影落下,曲明一伸手,骨笛不得不飞回来,被他别在腰间。
趁着二哥没追上来,赶紧从储物镯子里取出酒壶仰头灌一口,再塞回去。
城楼上的元化一静静看着他。
曲明抬起头,不认识,可瞧他雍容华贵的打扮,以及小拇指上精致的护甲套,想起小妹的描述,不由一怔。
咕嘟将嘴里的酒咽下去,眨眨眼:“三哥?”
元化一无动于衷,正要开口,再是一绿一紫两道身影落下。
绿衣裳的男人上前一步,仰头与他对视,眼睛竟泛起些晶莹。
元化一又要开口,再是一道靛青追了过来。
远远行在最后的曲悦道:“我先不过去。”
她的身份会给覆霜带来麻烦,先看看情况再说。
虽然唐老祖会揭发她,但总算没有证据。
“我守着你。”九荒也不过去。
“不行,你得过去。”曲悦推他一下,“给我大哥壮气势。”
九荒迟疑片刻:“好。”
取出刺萝衣为她披上。
于是当元化一的嘴再次张开时,又被一道淡黄身影打断。
他微愕,是覆霜那邪修?
像,却又不太像。
“老三啊。”曲唐伤感的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怎么穿的像个鸡毛掸子?”
身披羽毛大氅的元化一不知“老三”是什么意思,但一提鸡毛掸子,他脑子有印象,嘴角轻轻一提,“你们人齐了?”
曲唐回头数数:“齐了。”
元化一斜他们一眼,嘲讽道:“怎么不再过来两个,凑一套七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