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三绝食古不化说不通,唐净看向下方众人,皆是一副疑惑不定的模样,气恼道:“不信的话,你们去问君执!他是魔器的器灵,是覆霜君家一直献祭肉身养着他,用来阻断天魔火……”
“一派胡言!”牵扯到覆霜头上,韦三绝立刻打断。
师分分原本都快相信“魔器世界”的存在了,听到这反而不信:“覆霜那位摄政王是魔灵?他一直在阻断天魔火?自掘坟墓?”
唐净:“没错,他正是自掘坟墓!”
众人看着唐净,他怕是转魔道时转疯了吧。
唐净真要疯了:“夏虫不可以语冰,一群蠢货!”
韦三绝扬起手臂,沉墨指向他:“唐净,且当你所言不虚。为了合道,转修魔道甚至妄图激发天魔火的威力,置诸多凡人性命于不顾,你是自甘堕落无疑。”
“合道啊!”唐净双手捂住额头,“韦三绝,师分分,周倾,你们苦修至今,难道不是为了合道吗?我们这些祖辈都在魔器内的人,血脉里流淌着魔器的血,像是被魔器诅咒了!不修魔,永远无法合道成功,永远无法真正跳出世界,永生永世被困于这方小世界里,你们真的甘心吗?”
师分分先笑了:“不甘心,但连自己的道心都守不住,跳出世界又如何?”
“你们境界太低了……”唐净悲哀的闭上眼睛,“太低了……”
九荒忽地道:“六娘。”
曲悦:“恩?”
九荒道:“他挺能打,我先前说打不过他是真的,可他原来脑子不太好使。”
曲悦:……
听九荒说别人脑子不好使,总令她感觉微妙。
正好拿九荒来气一气那老贼,她问道:“哪里不好使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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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荒皱皱眉:“他说世界是魔器,正道太多确实会损坏魔器,但他又说修魔才能合道,这太可笑。既然是魔器,哪里来的天道?他非得要与魔器相合,那不就是以身祭器,成为魔器养分,自找死路么?”
曲悦微微一怔,九荒说的有道理。
唐净的瞳孔陡然一缩,眼白有些浑浊:“那天道呢?我们的世界莫非不存在天道?难道永远也无法合道?”
倏地看向韦三绝,“天道在哪里?”
关于天道的问题,曲悦倒是听父亲提过:天道存于人心,灭于人欲。
韦三绝攥紧剑:“境界低,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日要将你拿下,送往联盟治罪!”
沉墨剑再是一声凤鸣,剑中飞出一道凤影,攻向唐净。
君执追着那只小小的白骨秃鹫,追了好几日。
他的选择没有错误,他追的这只,正是那邪魔的本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支岐忍无可忍:“你究竟要追到什么时候?”
君执:“追到你停下来为止。”
“你会后悔的,你根本不知你自己是谁,当你知道,你就会发现你这些年来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
“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支岐冷笑一声:“我等着看你后悔。”
君执也笑:“不,你是怕我知道了以后,依然会做出与现在同样的选择,更会耽误你的大事。”
支岐不语,小秃鹫速度加快。
君执四下环顾,追着他转了一大圈子,他竟奔着天风王都来了。
飞入王都后,小秃鹫突然转身,朝着君执喷出一口黑气。
黑气迅速凝结成一团黑雾,君执被阻拦了一下。
冲出黑雾以后,追到他的气息最后出现在一座别院上空。
这座别院面积广阔,住着九国前来参与试炼的众多弟子,自然也包括他们覆霜弟子。
君执不敢掉以轻心,以灵念捏出一只纸鹤。
纸鹤沿着别院飞了一圈又一圈,一无所获的回到君执手中。
没有任何气息,凭空消失了?
韦三绝和唐净还在打。
唐净明显是敌不过韦三绝的,但一天两天想要拿下一个渡劫期,那是痴人说梦。
其他九品也不出手,只结了个法阵,盯着唐净,以免他逃走。
现在似乎和曲家人没有什么关系了。
抓唐净也是送去九国联盟受审,带不回地球去。再看九国这些大佬们品性还算不错,曲唐心头气消,身体不适,便由着他们自己去折腾了。
眼下元化一才是重要的。
临近入了王宫,放他在一处寝殿内休息。
曲唐坐在床沿上,为他检视了一遍又一遍,担忧的很,不断唉声叹气。
曲宋站在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灵台:“我瞧老三方才的样子,似乎没有恢复记忆。”
曲唐无奈:“他被唐老贼灌记忆入意识海,遭了损伤也是正常的,怕是得好一阵子养了。”
“不是意识海的问题,是他自己心境不满的缘故。”饮朝夕提着天贤剑,认真擦拭着上头的血渍,“心满剑出,方能彻底觉醒,你们瞧天贤的模样,他记忆有损是正常的,但也不必担心,他应已有模糊的印象,知道好歹了。”
曲明也想摸摸三哥,奈何挤不过去,骂道:“可恶的唐老贼!”
饮朝夕笑了笑,提着天贤剑出门去了。
因为元化一后背尽是血,被曲唐扒光了擦了擦,于是曲悦并没有进屋,和九荒一道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
瞧见饮朝夕出来,她起身拱手:“前辈,我三哥可还好?”
“还不错吧。”饮朝夕阖上门,“其实你三哥有此一劫,怪你父亲。”
“恩?”曲悦蹙眉。
“天贤被封印将近三百年,本可以提醒你三哥,但它没有。它一直比较嫌弃你三哥,不太愿意搭理他。”饮朝夕举了举骨剑,“你父亲以骨牌的方式,剑隐时将他接回家中,等同作弊,是违背天贤考验的。”
“一次次剑隐,如同一次次轮回转世,本意是体验不同的人生,在此我与彼我之间修心。”
他说的这一点,曲悦是能理解的:“但父亲实在是担心……“
饮朝夕道:“太过溺爱并非好事,我瞧你兄妹六人,无一像你们的父亲。”
这丫头睿智之时,到有三分曲春秋的影子。
但元化一抽剑骨时,她紧张到难以自持,可见太过重情,是个过于明显的弱点。
饮朝夕又道:“不过你父亲溺爱归溺爱,教育的倒是不错,你三哥秉性极好,这般被算计,依然坚守底线。这大概是天贤嫌弃归嫌弃,依然愿意跟着他的原因,毕竟它已经戳死不少剑主了……”
曲悦听的头疼:“晚辈真想知道,父亲是否后悔过让三哥取得天贤。”
“后悔也晚了。”说着话,自饮朝夕灵台飞出一些碎铁片子,环绕着天贤,“被封印三百年,又被强行拔出,难免有所损伤,早日修补好,它的脾气将稍稍小一些,你三哥也会少受点儿罪。可惜,天坑碎片的力量远远不足。”
“前辈,您师门另外十柄剑,都是些什么剑?”曲悦突然很想问一问。听饮朝夕的语气,十二柄神剑一脉同源,可以相互疗伤。
饮朝夕边养剑边道:“我的天坑是第二剑,你三哥的天贤是第四剑,不以威力排序,是以铸造的先后顺序。”
“第一剑是天恸剑,分二十层,需要以泪洗剑,旁人为剑主流的泪……”
“第三剑是天劫剑,分十二层,恩,该怎样解释呢,修这柄剑,痛苦是持续性的。一万个果子里假如只有一个果子有虫,剑主闭着眼睛随手一选,必定是那个有虫的。逢赌必输自然不在话下……”
“第五剑是天缺剑,天缺这柄剑本身就很奇特,剑尖处有个小豁口……”
曲悦听着他的形容,倏地一怔。
为何听上去,如此像逐东流从剑阁取来的那柄见微剑?
“前辈,是这样的吗?”曲悦比划了一下。
“像。”饮朝夕凝眉,并不是很确定。
“您等晚辈一下。”
曲悦撂下句话,问着路寻去别院,将逐东流给带来王宫。
逐东流满头雾水,双手呈上见微。
饮朝夕取过手中,未曾拔剑出鞘便目露惊喜:“果然是天缺,一日之内,竟让我重遇天贤与天缺!”
饮朝夕看向曲悦,确定她必是自己的合道机缘。
逐东流愣了下:“前辈,这柄剑叫做见微。”
“是天缺,只是尚未解封,没有认你为主。小子你独具慧眼,走大运了。”饮朝夕异常开心,“我教你口诀,你来解封它……”
“前辈!”曲悦将逐东流拉来身后,先问,“不知道天缺剑需要如何修炼?”
“放心,天缺是最简单的。”饮朝夕将逐东流又拉回来,强行塞剑在他手里。
“东流,我看还是扔了吧,我去和居掌院说说,稍后让你再去剑阁取一把新的。”曲悦再次将逐东流拉回身后。不问出修炼方式,绝不能轻易解封。
无论她怎样看,饮朝夕现在都是抱着能坑一个是一个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