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挥退了班主,坐到她身边轻声询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郑绣摇摇头,「没人惹我,就是听班主说那些孩子训练如何辛苦,心里怪不落忍的。」
「那还看么?」薛直问。
郑绣看了看一旁兴高采烈等着开场的薛劭和薛勉,还是点了点头,「看吧,都准备好了。」
薛直就让班主喊了开始。
最开始是最普通的踩高跷顶碗,然后是用头顶顶圆缸,后头是吐火,木偶戏和猴戏。种类可谓是繁多了。
两个孩子看的入了迷,是不是鼓掌欢呼。
郑绣便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全情投入到看表演之中。
压轴的是竿戏,就是把长木杆立在一堆反着放的刀片上,在顶端建一个旗帜,一人盘空拔帜,讲究的是像猴子上树一般轻巧灵活。
那大刀片足有成人手臂大小,排放在一起都泛着森然冷意。
郑绣光看着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要是失了手落下来……她都不敢想后果。
表演的准备工作刚准备好,袁大管家却忽然走近,附身到薛直的耳边通传了一个消息。
郑绣就坐在薛直旁边,一个字也没听清,光顾着等着看台上惊心动魄的表演了。
薛直面色一变,让袁大管家先回了前头,他转过头对郑绣道:「太子来了。」
郑绣还没反应过来,「谁来了?」
薛直伸手往天上指了指,郑绣吓得差点跳起来,「东宫的太子来了?」
薛直点点头。
郑绣『噌』得一下从位置上站起起来,薛直赶紧把她拉住,柔声道:「你别急,太子是微服私访来的,并没有摆东宫的仪仗。」
郑绣还处在震惊中,「这也没什么差别吧。」
差别还是有的,微服私访用普通的待客之礼就行,若是摆了东宫的仪仗,那就要用君臣之礼来迎接了。
郑绣又赶紧道:「先别管太子怎么来的,你快准备去接驾吧。」然后又想到了薛直前几天说太子让他去东宫走动,他推脱自己伤势未好,又道:「不对不对,你快回床上躺着去。」跟人家说s伤重得出不了门,结果在家里看杂耍看的起劲,这叫什么事儿!
郑绣没有接触过皇权,只在小说和电视里看到过,薛直这样,算不算欺君之罪?
她越想越急,拉着薛直就要回浩夜堂。
薛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太子也只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普通人。你跟孩子们就留在这儿,我去前头书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