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回来的时候,马车车辙坏了,倒向了一边,惊了马,马拖着倒地的马车驰行了一段,被薛直和侍卫一起砍断缰绳拦了下来。
他们三个在马车里,就都受了些伤。
薛劭身手最好,在马车里护着郑誉和薛劭。郑誉运气最好,只是撞出了一身皮外伤,薛勉运气差些,就撞倒了头,流了血。薛劭因为护着他们,反而是伤的最重的那个,两只手都摔断了。
薛直便带着他们去了就近的医官医治了。
家丁们先前只看到了坏在半路上的马车,无头苍蝇似的去寻人,自然找不到。
后来薛勤去了,他想着或许是孩子们或多或少地受了伤,便着人去附近的医馆寻人,这才遇上了。
大夫给他们处理完伤势后,他们便一起回来了。
薛勉挨在他娘的怀里,口中有条不紊地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贵和长公主心疼坏了,紧紧地拥着他。
王晗语在一边听了,便称赞道:「咱们勉哥儿真乖,受了伤也不叫疼,还能把事儿都说得这么明白清楚。」
薛勉挺了挺小胸脯,道:「这点儿小伤算什么。阿劭两只手臂接骨的时候都没喊疼,我自然更不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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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绣在大门口见到了车队,小跑着就去了薛直他们身边的马车。
薛直急得大喊:「阿绣,你慢些!」
郑绣却顾不得那许多,奔到马车边上,掀开帘子去看孩子们。
那辆马车上只有薛劭和郑誉。
郑誉额头乌青了一块,鼻梁和下巴也磕出了小伤口。薛劭就惨些,双手被夹板固定着,坐在那里动都不能动。
郑绣当下就湿了眼眶,「你们这是怎么了?」
薛直已经下了马,走到她身边拢了拢她的肩膀,「没事儿,就是马车坏了,受了些轻伤。」说着又看向两个孩子,道:「咱们都是男子汉,没事儿的对不对?」
郑誉和薛劭一起点头。
薛劭道:「娘,没事儿的,我这手已经接过骨了,大夫说修养一段时日就没事儿了。」说着还挥舞了下两只被夹板夹着手,「嘿嘿,就是样子可笑了些。」
他故意逗乐,郑绣也破涕为笑道:「都受了伤还有心思调笑。」
薛直解了身上的披风给郑绣披上,道:「好了,外头风大,我先把孩子们抱下来,咱们进府里去说。」
郑绣点点头,往旁边退了退,看着薛直把郑誉和薛劭抱下了马车。
那边贵和长公主和薛勉、王晗语也已经下了马车,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郑绣一转头,看到了额头抱着白纱的薛勉,快步过去询问。
薛勉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二婶,你别担心,阿劭都没事,我这点小伤算什么。」
薛劭和郑誉也都跟着薛直过了来,一行人一起去了长风苑。
贵和长公主放心不下,让府里的大夫和医女一起给三个孩子重新诊断了一番。
大夫和医女看过后,都说他们的伤势没有大碍,薛勉虽然撞到了头,但伤口不大,也止了血,养养便好了。郑誉的伤就更是皮外小伤。不过薛劭的伤却有些麻烦,大夫和医女都隐晦的提了,说他两只手全都断了,若是不好好调养,怕是以后连重物都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