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醒来就看到四个丫鬟无声的各自忙活,睡得发懵的脑子一时间都忘了今夕何夕。
迎春一个回头对上自家小姐的视线忙放下针线抱着衣服走了过来,「小姐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
「未时一刻了,您这一觉睡得连个身都没翻。」
「身体累了。」彻底醒过来的花芷伸手让迎春替她更衣,「祖母怎么样了?那边有没有过来人?」
「知道您惦记,苏嬷嬷之前亲自过来了一趟,说老夫人醒了,情况一切都好,让您不要着急。」
洗漱完吃了东西,花芷又往祖母院里走去,在院里就听到软绵绵的孩子声音从里屋传来,外屋里坐着各房的人。
「睡好了?」大夫人看她精神好也放下心来,昨晚虽然听到一点动静,但也没想到是老太太病倒了,还那么凶险,幸好她家女儿能干。
「睡好了,二婶,三婶,四婶,你们都来了。」
二婶温声道:「理应侍疾的,晚上就累着你一个人了,怎么也不派人来通知一声。」
「是我想得不周全。」
「不是怪你,就是没有累着你一个人的道理。」
这就是花家的女人,温温婉婉,绵里藏针,花芷应付的同时也叹气,她不是男人,受用不起这种温柔,相比起来更喜欢爽朗直率的女子。
进了里屋,花柏林看到她连忙起身,「长姐。」
屋里其他人纷纷唤人。
花家嫡支的子息都在这里了,男丁六人,女子四人。
坐到床沿摸了摸祖母额头,温度还有一点偏高,不过比起昨晚那会已经好了太多。
「放心,好多了。」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叠放在一起合拢在掌心,细嫩和干枯形成鲜明对比,就像老与年轻的交接。
「您就好好将养着,其他事情都交给我。」
「好,好,享我孙女的福。」老夫人笑眯眯的,好像忘了此时自己还在病中。
花芷觉得只要祖母一直这么笑着,这个家就一定会好起来,只要她坐在那里,他们便是心中惶然也不会对未来失去希望。
「祖母,都会好的。」
「就盼着好起来。」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两个姑姑竟然都没有过来瞧上一眼,这么心狠也不知道随了谁。」
「如果她们已经没再将自己当成花家的人,不过来也说得过去,女人一旦成亲生子总是考虑自己比较少,为子女想得比较多。」花芷笑,「大姑说不好,不过以小姑那性子怕是不知道躲起来哭了几鼻了了。」
是啊,花家能做到完全不管娘家死活的怕也只有一个花静,四个儿女里她最偏疼长女,偏偏就女儿最伤她的心。
叹了口气,丢开那些个不值得她伤神的人,老夫人温声问,「花家的几房姻亲是怎么打算的我们可以不理会,我们花家是不是也得有个章程?」
「婶婶们都是我的长辈,这事我不能越过她们做决定,我就把我的想法说一说,您姑且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