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惜眼神也柔软下来,他不再犹豫,做出决定,「还得请您和皇伯父把其中的风险说一说。」
「那是自然。」
皇帝自然没有二话,於老的话说完就直接点了头。
顾晏惜嘴巴张了张,最终却什么都没说,领着师徒俩下去做准备。
「来福留下陪朕说说话。」
来福忙退了回来,顾晏惜脚步顿了一顿。
皇帝走到书桌前坐下,挑出明黄的绢,执笔一口气写下三封诏书,然后他亲自封存起来,静坐片刻,他看向来福,来福跪伏於地。
「来福,朕在这宫中只信晏惜和你。」
「老奴愿为皇上粉身碎骨。」
皇帝笑了笑,亲手将人扶起来,将其中一份诏书递与他,「收好,若朕哪天没了再拿出来。」
来福手一颤,哆嗦着又想要跪下,皇上拉住他,笑骂道:「瞧你这点出息,赶紧去收好。」
来福只觉得心肝都在颤,后背尽湿,赶紧双手捧着收起来跪安。
等来福离开,皇帝对着空中道:「暗一,暗二。」
两人身影闪现,跪於皇帝面前。
这是皇帝的暗卫,不属於七宿司。
「一份送去定国公手里,一份,送去给太后。」
暗卫离开,皇帝端坐许久,突然起身把书桌上的东西一把扫到地上,顾承德!顾承德!!顾承德!!!
顾晏惜没多会就知道了暗卫去向,他按了下来,不让七宿司继续跟进。
他知道皇伯父会作些怎样的安排,他无权置喙。
一别数日,花芷从族学出来便见到了陆先生,淅淅沥沥的雨幕中,他一身轻装立於执伞,像是亘古便站在那里一般。
遥遥行了礼,花芷从丫鬟手里接了伞向他走近,抬头看着威压越盛,气势也越加孤寒的七宿司首领。
「陆先生看起来需要休息。」
花芷坚持一直这么唤他,顾晏惜也没想过要她改,这样一个独属於两人的称呼挺好的,他脸上的神情渐渐开怀了些,「我来讨杯茶喝。」
花芷素手相请,领着人去了书房,请陆先生坐下后,她先往盒子里放了盘香点上,这是芍药给她调的安神香,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她没有叫丫鬟进来帮忙,把之前已经收起来的茶具搬出来,茶叶也比之前要多了几种,做完这些她才去净了手。
顾晏惜的眼神跟着她转,走到哪跟到哪,看着她蚂蚁一般拿出这样拿出那样,虽然从头至尾没看他一眼,却让他觉得,像个为他忙活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