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惜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从外进来,和姜焕然说着话,眼神却落在阿芷身上,目不转睛,「是阿芷拖累了姜公子,姜公子既然病体未癒便请回屋歇息吧,送姜公子回屋。」
於涛上前半强迫的将人往外带,姜焕然哪里愿意,拼尽了全力挣扎,「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如此对我……」
於涛干脆摀住他的嘴迅速撤离屋子,任姜焕然怎么挣扎都没用。
屋里没了无关的人,也不知是不是久未见面,花芷莫名觉得有点不自在,像是被人定住了身体似的一步也移动不得,「怎的……突然来了。」
顾晏惜走近轻轻将人揽在怀里,这些天他想这人想得恨不能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可阿芷身上有伤。
竟然又受伤了!
第一次他去冲了一步,第二次派了人跟着却依旧没能护住,是他大意了,下次不管去哪里他都得跟着,不论去哪里!
平复了下心里过於思念的情绪顾晏惜才回话,「在江陵时芍药就联系上了七宿司在当地的人给我送信,知道你受了伤我哪里还坐得住,把京里的事做了下安排就过来了,一路上陆续收到你几封信,也就知道你是在这里。」
原来如此,花芷靠着男人宽厚的胸膛一点也不想动弹,绷得紧紧的身体也终於放松下来,她这几天不是没有压力,主意是她出的,这个劳民伤财的主意如果没有起到预想中的作用,就算有七宿司在前边扛着,可她自己清楚这锅是她的,得由她来背。
虽然晏惜来了她也并不能把这锅甩给他,可到底是心里安稳了些。
「日夜兼程?」
「是,日夜兼程,风雨兼程。」顾晏惜轻笑出声,「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都馊了。」
「男人味是有点重。」花芷放任了自己片刻就挺直了脊梁,拉着人出屋对候在门外的抱夏道:「去把我旁边的屋子收拾妥当,多打些热水进去。」
「是。」抱夏笑眯眯的朝着陆先生行礼,真好,陆先生一来小姐就精神都好了。
花芷把人带回了自己屋子,「你从那边来我正好问问,来的路上可有下雨?」
「时停时下,下的时候雨势挺大,我在路上收到你的信后便让他们去往其他几个地方打探了,最快明儿便有消息,莫急。」
「我是有点着急,芍药怕我担心把所有压力都担了过去,可我又怎会不知,有时候私心里甚至都盼着再下场大雨,好让那些人着急起来。」
花芷自嘲的轻轻摇头,她并不是真正善良的人,有时候脾气其实还挺大的,只是藏得比较好罢了。
顾晏惜握住她的手放嘴边亲了亲,「无事,芍药担得起事,真要惹毛了她她能把这襄阳的官员一撸到底,没有哪个官员是真正干净的,就看查不查罢了。」
「我瞧出来了,她在这事上头有些肆意,这於七宿司来说并不是好事。」
「她是特例,平日里她很少管这些事,司里其他人都是照章办事。」顾晏惜眼里带笑,「要是司里多几个芍药这样的我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