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屹正眉眼一正,「去做准备,留着人比什么都重要。」
若是摄政王在意这个,这姑娘他们花家自己养着!让她顺心顺意的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迎春泪流满面的向花屹正磕了头,不等人反应过来她已经弹射起来跑回屋去,门砰一声又关上了。
花屹正朝着於神医一揖到底,「於神医只管放手施为,不用在意其他。」
「花家有大姑娘是花家之幸,大姑娘托生於花家亦是她的幸运。」於神医拱手回礼,因着男女大防,被小小病症要去性命的妇人不知凡几,如果是姑娘家更不得了,病死守节才是常态。
大姑娘这两年总算也没有白操心劳力。
离着近,外边的对话听得分明,在朱氏和抱夏提心吊胆的注视下顾晏惜吩咐道:「把水舀掉一些。」
抱夏立刻照做,直到对方喊停。
待到见摄政王小心的将小姐变为俯趴的姿势枕在他手臂上只露出背部她才明白过来,摄政王这是怕水太深会淹着小姐,由此可见他是不介意的!
抱夏和迎春几乎要喜极而泣,而泪腺本就浅的朱氏早已经泪流满面。
「拿件披风来,不要太厚的。」
「是。」
还在门口的迎春又跑了出去,飞快找出一件初秋时用的披风递了过去,顾晏惜接过去覆盖在阿芷背上,然后一用力扯出一道口子来,再一撕,白皙的背部一揽无余,其他地方却严严实实的捂上了。
抱夏突然就懂了,正因为懂了才控制不住眼泪,摄政王不是不介意的,他介意,哪怕那人是於老,可相比起这个他更在乎小姐是不是能好。
「去请於老。」
「是。」
得了消息的於老看了那边女眷一眼,「老夫要借帕子一用。」
花灵想也不想就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来,夏氏欲拦已是不及,当下脸色就变了变,姑娘家的帕子怎可……
於老却没有接,他指着苏嬷嬷手里的道:「这条就很好。」
苏嬷嬷一愣,立刻双手递了过来。
於老接过来蒙住双眼,「行医几十年,认穴位的本事老夫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来扶我一把。」
迎春无声的朝着於老磕了三个头,恭敬的扶着於老往里走去。
所有人可见的松了口气,虽说做了最坏的打算,可能保住芷儿的名节自是再好不过。
看到这样的於老顾晏惜也没有撤了披风,说他小人之心也好,小心眼也罢,他都认,但在於老号脉后拿出来金针后他变了脸色,抱着阿芷的动作都用力了些,「需得用到金针吗?」
「是时候了,引老夫的手落到大姑娘头上。」
顺着头往下到颈窝,确定了大姑娘的姿势,於神医右手执针毫不犹豫的紮下去,一共九针,最后一针落在了头顶,他只愿自己这压箱底的本事能助这姑娘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