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憋屈地坐回沙发。
保温杯的盖子是关着的,越寒突然打开保温杯盖子,陈昭两眼一翻,被这味道熏得差点晕倒。
陈昭急忙捏住鼻子,把头埋在枕头里:“寒哥!这太臭了!快合上!”
“这简直是下水沟加厕所加垃圾场的混合……!”
陈昭的反应很大,越寒突然起了玩笑心思,他故意不合上盖子,反而往陈昭那里凑了凑。
陈昭被吓得急忙退到单人沙发位置,仿佛越寒手里拿了个生化武器。
越寒还将鼻子凑近保温杯上方闻了闻,陈昭见状面色惊恐,目若铜铃。
太可怕了,这真的太可怕了!
明天陈昭就要走了,捉弄陈昭的机会就在今日,越寒不想放过,乖巧地微笑走来。
陈昭认为自己天使一般的寒寒,在此刻化身恶魔。
眼看越寒就要逮着陈昭,突然,楼梯口传来了略显困惑的声音:“楼下的水管炸了?”
陈昭双目一亮,如同见到再生父母。
越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保温杯盖子盖上,转身,望见楼梯口的兰彻搭着扶手慢步下台阶,另一手随意地抆着头发。
发丝如墨,水滴淌落,胸口大片的肌肤暴露於空气下,深刻的锁骨如雕刻而成。
越寒握着保温杯的指尖细微颤抖,随后,鼻腔内传来一股热流。
兰彻抆拭头发的举动戛然而止,脚步也顿下,直勾勾地看着越寒。
越寒被这视线看得脸上发烫,别过头,啪嗒一声,地面传来一声脆响。
陈昭猛地扭头:“……你流鼻血了?!”
越寒的脑袋一片空白,流鼻血?他吗?
是中药的关系吗?可是系统不是说这药没问题吗?难道是太补了?
越寒下意识想伸手去抆,陈昭让他后仰,他乖巧听话,脑后另一双手拦截他后仰的动作。
兰彻说:“别仰头,会流到喉咙里。”
兰彻引导越寒坐在沙发上,另一手勾着越寒的下巴抬起,略微前倾15度。随后又用拇指和食指压住两侧鼻翼,越寒觉得有些酸痛,却紧张得不敢动弹。
兰彻的手很热,还有些水汽,应当是刚刚洗完澡。
此刻近距离靠着,兰彻身上的体温随着清爽的沐浴露气息,如瓢泼大雨浇在他的身上。
无法逃避,也无法遮挡。
大致过了四五分锺,兰彻才松开手,鼻血已经不流了。
但兰彻的手指上不可避免的粘上了些鼻血,他抽过纸巾,先帮越寒抆着血迹。
越寒紧紧抓着保温杯,那味道似魔物侵蚀兰彻的感官,兰彻喉间一动,才勉强压下呕吐的想法。
他知道这股奇特的味道从何而来了。
二人靠的近,那味道时刻缠绕身畔,兰彻异常复杂地低头看着保温杯:“……这里头装了什么?”
为了避免越寒诚实地说出壮.阳药,陈昭先一步开口:“这是感冒药,寒哥最近有点小感冒。”
从未见过味道如此之冲的感冒药,如果是兰彻要喝这玩意,他宁愿自己感冒一辈子。
兰彻问:“好喝吗?”
越寒摇头,真的很苦。
兰彻顺势拿过保温杯,见里头还有部分没喝,以为越寒还要喝,狠了狠心,抬起下颚一股脑灌了下去。
剩下的都是浓缩的精华,最苦最刺人最让人畏惧的药渣都混在其中,这一口差点把铁血硬汉之兰彻的眼泪逼出来。
兰彻心尖都在颤抖,费劲地把保温杯放在桌上:“我也感冒了,不介意我喝一口吧?”
越寒:“那是我喝过的。”
兰彻歪了歪头,抽出纸巾抆拭指尖略有干涸的血迹,微微一笑:“所以呢?”
最后这包中药还是没能送出去,越寒认为这中药存在副作用,哪怕陈昭不断上诉,都被越寒无情驳回。
陈昭眼神哀怨:“你就没想过你的鼻血是另有原因的吗?”
越寒反问:“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兰老师的肉.体。”陈昭义正词严道,“本来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兰老师一来你就流鼻血?这里头绝对有猫腻。”
越寒不可思议:“你觉得我是色心上头?”
陈昭:“没错,寒哥,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简直是色胆包天。”
越寒没有说话,他好像找不到理由反驳。
陈昭又说:“不过也能够理解,兰老师的身材太好了,哪个男人会不羡慕这样的身材呢?要是我有这样的身材,我做梦都要笑醒。”
“给你看看我的珍藏,”越寒好奇凑过头,陈昭打开相册,里头全是偷拍兰彻游泳的生图。陈昭小声说道,“兰老师真的自律到可怕,我每天跟着他忙上忙下,我光是陪着都觉得喘不过气。可兰老师还能抽出空锻炼身体,你看这腹肌,这胸肌,这人鱼线……”
几张照片快速切换播放,还都是live动图,兰彻游泳的全过程尽被收在眼中,仿佛他就在现场旁观一切。
越寒急忙捂住鼻子,那股热流又不可抑制地涌上了。
“你你你,你怎么又流鼻血了?!”陈昭忙将手机丢到一边,又想去找兰彻。
越寒急忙伸腿勾住陈昭,含糊不清:“我会止血!别去麻烦兰老师!”
看人家游泳的照片看流鼻血,越寒说出去都怕丢人。
越寒的学习模仿能力很好,他模仿着兰彻给自己止血时的动作,将两指压住鼻翼,等待片刻,鼻血终於不再流淌了。
此刻越寒也确定了一件事,陈昭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色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