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段不能靠边停车,兰彻寻找着可以停车的场所,他知道越寒放心不下林欣然。
突然地,在一个拐角处,男人蓦然伸手拽住林欣然,猛地扯下林欣然的口罩和帽子,并将她用力往背后墙上一推。
林欣然没有化妆,白净的面孔略显憔悴,在月光的照射下依旧美丽动人。只是此刻这张精致的脸上略有扭曲,显然是被弄疼了。
越寒:“!他打人了!”
这边停不了车,兰彻顶着被扣分的风险停下:“你先下车,我马上就来。”
前方不远处有位置可以停车,兰彻决定速战速决,越寒像是早就做好准备,在车停下的瞬间打开车门。
兰彻哑言,如果他不停车的话,越寒是不是真的要跳车?
越寒下车的动作飞快,兰彻只能探过上身拉住越寒的衣角,越寒迷茫地扭过头。
兰彻:“先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越寒小鸡啄米般点头,显然心神全在林欣然那儿了。
兰彻又叮嘱:“不准受伤,如果你受伤的话……”
“我不会受伤的!如果我受伤,陈昭就娶不到老婆!”越寒说完,就快速溜走。
兰彻:……
对陈昭这样不谈恋爱会死亡的人来说,娶不到老婆也许也不算什么,能谈恋爱就行。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车停好,刚才这么一停,扣分是少不了的。兰彻遵守交通规则多年,今天是第一次扣分。
越寒一下车如同解锁封印飞一般朝林欣然而去,只是他来的还是有些晚了,他亲眼看到男人打了林欣然一耳光。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是很大的,只要一个男人想,他可以做到让女人挣脱不得、逃脱不得。
这是男女天生体力上的差异。
林欣然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显然还没回过神,略显空洞地扶着墙。
“早他妈听话不就行了?非得让我动手是吧?”男人的话语满是怒意,更多的是得意,“欲擒故纵适度玩玩就行,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懂——”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背后猛来一脚,这一脚差点把他踹断气。
男人整个人朝墙壁扑去,若不是反应及时,他一定的脑门一定会开花。
越寒快速扶起林欣然,林欣然半边脸高高肿起,眼神依旧有些迷茫。
越寒:“你没事吧?”
林欣然起身的动作都在晃悠,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越寒低头一看,地面上除了口罩,还有一枚耳环。显然是男人方才蛮力扯林欣然口罩时带落的,因为林欣然的耳垂泛红明显。
越寒扭过头,眸光冰冷。
男人也逐渐抬起头,虽然没有摘下口罩,可越寒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人。
是许诚毅。
还是个老熟人,许诚毅冷笑一声摘掉口罩,原本想借着身高优势来碾压对方。可站起来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己尴尬了。
在片场因为他的鞋子是靴子,里头塞了不少内增高,因此画面上看起来越寒鼻他矮。现在二人都穿着平底鞋,许诚毅才发现越寒居然比他高?!
许诚毅不可思议地上下扫了扫越寒,尤其是锁定越寒的鞋底,再三确认,越寒穿的确实是平底鞋。
越寒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高的样子,可事实就是那么残酷,越寒长了张娘们唧唧的脸,就是比他高。
许诚毅的目光落在越寒扶着林欣然的手上:“你还真是厉害,连越寒这种小白脸都不放过?你不是喜欢硬汉类型的?连娘炮都吃得下嘴?”
林欣然好不容易回过点神,刚想动嘴,突然扯到脸颊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诚毅:“我劝你别管我们之间的事,我跟林欣然是正经男女朋友。你一外人插手是什么意思?”
越寒冷静地开口:“你动手打她了。”
“我他妈打她怎么了?我打我自己女朋友怎么了,啊?我打你女朋友了还是怎么?”许诚毅理所应当开口,伸出拳头对准越寒的鼻梁,“少他妈多管闲事,死娘炮!”
像是静夜中的一窜火苗点燃爆竹,越寒松开扶着林欣然的手,确定林欣然站稳了。
越寒一动不动地迎接着许诚毅的拳头,就在许诚毅诧异之际,一只冰凉的手掌包住他的拳头,不等许诚毅反应,许诚毅的手臂被反手一拧。
许诚毅的面上扭曲,空气回荡着骨节哢哒声响。他被迫跪在地上,一条手臂被禁锢在背后。
疼痛与愕然交错下,许诚毅挥舞着另一只手想去偷袭越寒,越寒却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
许诚毅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嘴中骂骂咧咧不停:“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你是八婆吗?连我们情侣之间的事都管,我曹尼玛!”
越寒眸光倏地一冷,冷漠地加大脚上的力度,任由许诚毅如何反手去抓越寒的脚踝都无济於事。
越寒的脚踝露出一小截,许诚毅铁了心要让他难受,於是用指甲扣、用力挠等下作手段接连出现。
越寒岿然不动在原地,白净的脚踝出现道道抓痕,他也面色不改。
“既然你这么喜欢暴力,那也让你尝尝暴力的滋味吧。”越寒漠然开口。
越寒在心中默默和兰彻与罗范范说了声对不起,他答应过罗范范的,绝对不会以暴力解决事情。
可有的时候解决问题,好像一定要用到暴力。
越寒弯下身,无情地攫住许诚毅后脑的头发,正打算用力往下敲击地面时,身后传来微弱、却足以让人听清的声音。
“等等!你别打他!”
是林欣然。
林欣然此刻也已经从那力大无穷一耳光中回过神,现在的她大致捋清事情经过。
越寒应该是路过的,看到许诚毅对她动手,於是路见不平。
现在的越寒,就是要为了她教训许诚毅。
本就处於平静的越寒突然浑身冰冷,如置身冰窖之中僵硬。
许多不好的回忆随着林欣然的一句话再度复涌,像是海浪滚来随时会将他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