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是未时过来的,乍一看这两仪殿少了那么多奴才本来还有些心惊,可当看到柳净后,连凳子都不坐,就直接愁眉苦脸的数落道:“皇上不节制,你也得规劝一下,如今外面的人可都在说你了,我还听你爹说,已经有大臣准备弹劾你了!”
弹劾她一个妃子?
柳净看了眼绿胭,后者立马出去守门。
“他们说他们的,不过都是嫉妒我生了孩子而已,而且我这又算什么?当初文贵妃进宫时,那些大臣们不照样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害人精?可结果皇上还是力排众议封她为贵妃,最后不还是好好的?”柳净低头摇着拨浪鼓一边逗弄着孩子,还不时做个鬼脸逗的孩子咧嘴直笑。
闻言,柳母还是很忧愁的坐在圆凳上,风韵犹存的面上满是担忧,“我们柳家已经够打眼了,我们这些大人倒没事,就怕有些人把主子打到孩子身上。”
“您不用操心那么多,我在宫里很好,一切都自有分寸,只要您和爹在外面好好的就行。”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她又从袖中抽出那张方子,“这个你让爹给二伯,二伯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种功劳,哪个父亲不会把自家孩子身上扣?
“这个是?”柳母一脸疑惑的接过那张方子,看了半天也不懂是什么。
“这是预防天花的药方,我宫里有个宫女进宫前家里是开医馆的,这是他父亲钻研数年才得出的药方,不过最后还没来得及改良人就被奸人所害,那宫女也懂点岐黄之术,您放心,这个一定有用,但我跟皇上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可对於二伯一家而言,却是雪中送炭。”
听完她的话,柳母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双手甚至还有些颤抖。
如今外面天花搞的人心惶惶,如果这张药方果真有用,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激动完后,柳母才把药方贴身收在怀中,然后拍拍了胳膊轻声道:“难为你还想着你二伯家,也对,给你爹也没用,他这个年纪再升怕就要惹人非议了。”
“话是这么说,可你们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药方是我给您的,不然这可是欺君之罪!”萧靳可不是她娘,可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柳母也是连连点头,一脸严肃。
等送走她娘后,柳净并没有把药方给红璇,还是等这药方公布后大家再吃吧,不然就这样去太医院抓药恐怕会惹人怀疑。
不过她却听到了一则消息,说是太后又病了,听说是心疾发作,不过柳净却知道,这个多半是被自己给气出来了,只可惜没有把这个老不死的给气死。
许是为了安抚太后,萧靳这夜并没有过来两仪殿,柳净也终於可以睡个好觉了,就是第二日却没了借口,只得去给皇后请安。
等她到长乐宫时,里面的说话声骤然一静,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前两日都是皇上意思才没能来给您请安,还望皇后娘娘莫怪。”
由於天气渐热,众人都穿起了单薄的纱裙,眼前的女子一袭素色宫装虽是再简单不过,却掩盖不住他那姣好的身形,特别是那张娇美的脸蛋,好似所有人都在变老唯独他一个人越发亮眼。
这么一看,倒真像个妖精!
“你伺候皇上辛苦,本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皇后面色不变,语气并没有起伏,“坐吧。”
话落,柳净便不紧不慢的来到贤妃下首坐下,然后就摇着团扇自顾自的扇风,也不顾其他人那异样的眼光。
对面的陈妃一看到这张狐媚子脸就觉得心头全是怒火,手里的丝帕被她握的全是皱痕,可她依旧死死的瞪着对面的人。
“今年天花肆虐,外面也不平静,所以这次的怕是不能再去行宫避暑,你们自己也得做好防暑准备。”皇后在上面严肃道。
话落,底下又是一片哀声怨道,都是在骂这该死的天花,竟然害的她们不能出去避暑,天知道这再过一个月,这皇宫怕是要热死人,她们又不是皇后和姝妃,靠那点冰块怎么过日子啊?
柳净倒没什么,反正他又不缺冰块,只是可惜不能出去走走,不过要是那张方子能把这病给压下去,应该还可以出去避暑吧?
“娘娘大事不好了!”
这时一个宫女突然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顿时打破了这一室的议论声,所有人都停下话语,看看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大胆,何事如此惊慌,要是惊着各位娘娘你担待的起吗!”慕云上前怒喝一声。
那宫女一下子面对这么多视线注目,吓得也是连忙跪倒在地,额前满是冷汗的低下头,“娘娘恕罪,是……是太后娘娘突然心疾发作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