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皇后这是在报复她没有劝下萧靳那件事,可萧靳又不听她的,她说再多也没用呀。
等到她全身都要冻僵时,慕云才出来告诉她,皇后终於肯见她了。
一踏进暖和的内殿,就只见皇后穿着一件素衣,正低着头,坐在软榻上抄写着什么,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倒要让人忘了她露出利爪的一面。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她慢慢屈膝行礼。
华贵大方的内殿里飘着一抹淡淡的檀香,闻者心旷神怡,昏昏欲睡。
见皇后一直不叫她起来,柳净也干脆自己站起身,径直坐到了她对面,“娘娘倒是好心情,还有时间在这里抄写佛经。”
后者也不抬头,笔锋不停,声音冷漠,“世胄居人意,却道人不知。”
柳净眼角一瞥,随即接过慕云递上的热水,也不怕里面有毒,直接喝了一口暖暖身子。
“皇后娘娘对臣妾的成见太多,臣妾一时也解释不清,您总以为是臣妾故意不留下皇上,可您又可曾知道臣妾未曾劝说过?”柳净这句话都不知说了多少遍,如今倒是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那居心叵测的妖妃了。
皇后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你心中如何作想,只有你自己知晓。”
话落,柳净也是不想再解释,干脆直入主题,“既然娘娘执意这样想臣妾,那臣妾也无话可说,今日臣妾也不是来找您解释这些的,而是有要事相商。”
闻言,皇后也不理她,而是自顾自的抄写着佛经,倒是慕云识趣的退了出去。
直到屋内只剩下两人,柳净才神色一变,正色道:“有些事,想必臣妾不说,娘娘也应该知晓,昨夜臣妾收到了皇上的一封信,皇上说京城有危险,将会有叛贼动乱,虽然皇上只是让臣妾照顾好太子,可臣妾以为,此事不可小觑,还是得做点什么,不能让皇上回京时,看到的却是其他场景。”
柳净相信,关於俊亲王之事,萧靳不可能什么都不跟皇后提,眼下来说,她这个妖妃做什么都是不怀好意的,要想有行动,必须得让皇后配合,这才算名正言顺。
“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而已,你让本宫如何相信?”皇后微微蹙眉。
见此,柳净这才将那封信递给她,里面萧靳还写了许多趣事,不过既然皇后要看,那她还能说什么。
接过那封信,皇后只是扫了一眼,便将信纸拍在桌上,也不细看,想来对於萧靳的笔迹她是熟之再说,只是脸色有些难看罢了。
“本宫会让余大人封锁城门,严禁任何人进出,至於其他人,便等皇上回来再说。”皇后一脸肃穆,好似下了什么决心。
闻言,柳净也是微微点头,还好皇后不糊涂,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
“娘娘的意思正是臣妾想说的,不过就怕这京中有奸细,到时候他们来个里应外合,那就糟了。”柳净觉得,这个奸细的地位一定举足轻重,不然又怎么那么及时让俊亲王躲起来。
话落,皇后也是皱紧眉头沉思片刻,良久,才眼眸一抬,“过几日便是本宫生辰,恰好花房培育出了几株颜色不同的寒梅,本宫会让所有朝臣家眷进宫参加宫宴,顺便留下她们赏花,留个几日还是没有问题的,这期间本宫会让王丞相仔细排查内奸,直到皇上再传来消息再说。”
“这……怕是不妥吧?”柳净有些担忧,“留个一日便也罢了,留几日那些大臣们肯定会有诸多猜测,而且要是那内奸六亲不认,连自己家眷都不顾还是要叛乱,这又该如何是好?”
那俊亲王为了夺位连自己家国的十万将士都不顾,他的同伙肯定也是那种丧心病狂之辈。
“本宫管不了那么多,皇上既然把皇宫交给本宫,本宫就不容任何有任何差池出现!”皇后眸光一厉,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你如今只需照顾好太子,其余之事用不着你操心!”
柳净:“……”
“得,那臣妾就不操这个心,娘娘做主即可。”柳净眨眨眼,直接起身,径直往屋外走。
若不是那些朝臣不肯听她这个“妖妃”的,柳净才不会来找皇后,既然对方这么有信心,她又管那么多做什么。
“等一下!”
柳净脚步一顿,不由往后看去,“娘娘还有事?”
皇后转过头,狭长的凤眸一眯,“本宫需要调动宫中禁军,你得把皇上那块玉佩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