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忙忙摆手:「回少奶奶的话,小的不知。」
萧槿觉得他没说实话,琢磨着是卫启濯交代了他什么,估计也逼问不出什么,便决定等卫启濯回来问问他。
只是萧槿将盒子放回去时还在想,这里面会不会存着那家伙的私房钱。
少顷,丫头折回来告诉萧槿,说外头那位不肯走,坚决表示今日一定要见到她。
萧槿咧咧嘴,道:「那就让她等着吧,爱等多久等多久,不必管。她既然是微服,咱们也当不知道她是谁便是。」
丫头领命而去。
国公府大门外,一辆黑油齐头平顶的小轿内,崔熙焦灼地等了半晌,听丫头报说萧槿还是不肯见她,又气又恼,一拳砸在锦垫上。
她纡尊降贵乘了庶民乘的小轿,又特意换了家常衣裳,跑来这里等了两刻,结果还是没见到萧槿。
崔熙暗暗咬牙,萧槿怕是还记得从前的仇,早知道当年就好好跟萧槿做邻居了。
她又枯坐片刻,很是不知所措。她总不能一直耗着,但无功而返,王爷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上回刺客的事皇帝虽然没有追查到底,但对王爷的容忍已经几乎到了极限,非但借故罚了王爷的岁禄,还削减了王爷的护卫。如今建昌府那边的王府尚未完全落成,然而皇帝已经命礼部作速筹措王爷就藩之事了。
崔熙又干坐片刻,实在无计可施,下令回府。她才出了胡同,就见几个轿夫急匆匆地抬了一顶轿子过来,往国公府的方向去了。
崔熙留了个心眼,着人去打探了一下那是谁的轿子,跟着便回了十王府。
卫启濯回府后,萧槿跟他说起崔熙来访的事,卫启濯一顿,蹙眉道:「糟了,益王兴许要狗急跳墙了。近来都将精力放在蒙古可汗身上了,倒是忘了益王这一茬--啾啾可记得益王前世如何?」
萧槿想了一想,道:「他前世去了封地建昌府后,暗暗筹谋了八年,然后反了。后来事败,他就在受审时又拉了几个亲王下水,楚王就是其中之一。楚王就是因为这样才匆匆起事的,结果反得多快,覆灭就多快。」
萧槿言至此忍不住看了卫启濯一眼。卫启濯对楚王的羞辱可以说很损了,她都能想像出楚王当时一脸血的样子。
卫启濯忖量一回,让萧槿先去用膳盥洗,自家转身出去。
萧槿沐浴罢,坐在妆台前抆头发时,卫启濯进来,从后面一把抱住她,低笑道:「二房那头如今热闹得很。」随即咬着耳朵跟萧槿说起了他今日都干了什么。
萧槿隐隐听闻卫启渢今日路遇蒙古人,推搡间受了伤的事,但幷没深想,如今才知这是卫启濯的手笔。
果然……深藏功与名。
「你不怕陛下会来过问此事?」
「过问也没用,横竖没证据,查不到我头上。非但如此,和议甫定,陛下还会认爲卫启渢这是添了麻烦。其实这才是我的目的,我就是要让陛下渐渐对卫启渢生出恶感。」
「那你不怕卫启渢报复?」
「难道我不出手,他就会放过我么?」
萧槿拍额。确实是这个道理。
卫启濯将萧槿抱到腿上,又道:「益王怕真是打算狗急跳墙了,我担心他会强行拖卫家下水。我适才与父亲商量了,决定这阵子严查府上出入人员。啾啾今日坚决不见崔熙,做得很对。这阵子陛下只顾着斯钦布赫那边了,於益王而言倒是个好机会。」
萧槿感受到他放在她腰际的手隔着薄薄的衣衫不住游移,满面潮红。卫启濯如今初尝**滋味,**强得很,有一回就因爲瞧见她用膳时舔了舔嘴角,便当场将她抱到内室狠狠要了她两次。
卫启濯将萧槿压在妆台上,低声道:「你好好想想,你今日有没有忘记什么事?」
萧槿微微瞠目:「什么事?」
「仔细想。」
萧槿见他越靠越近,双颊发烫,低头道:「今天的淘米水都装瓶发酵了,准备拿去浇花,一滴都没浪费……我喝剩的废茶叶都收好了,预备拿去煮茶叶蛋……我用过的几张桑皮纸也都归置妥当了,等着给你糊篓用……我今天没吃完的饭菜全分给两个当值的丫头了,我看着她们吃完的,一干二净,那碗比脸都干净。」
卫启濯压到她身上:「再想。」
萧槿退无可退,目光乱瞟:「这灯是天色暗下来以后才点上的,没有多费油……」
「我说了,我省下来的银子都是给你花的,你想怎样都可以,」卫启濯一把箍住她的腰,「我是想问,你今日想我了么?」
萧槿低了低头。这分明就是喝酸奶不舔瓶盖的土豪气场,但不知爲什么,她觉得这土豪认真糊篓的样子一点也不违和。
萧槿才小声道了句「想了」,就察觉到他开始剥她衣裳,一时羞窘不已。她脑中忽而浮现出那个锦盒的影像,一把按住他的手:「你那书橱里的锦盒里装的什么?是不是你的小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