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什么东西都不缺。
刚进村一路上到书塾,经过了不少的房屋,绝对没有一个比的上这栋书塾,光是瞧着就能够知道是费了心思的。
庄辛延此时说道:「书塾是我们村子孩子们的希望,这间书塾也是我们村子里每个人都出钱出力才建好,里面的物什绝对不缺,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您也可以指明,我们会尽量办好。」
秦秀才身边的小厮却是哼道:「我家老爷还未决定要留下呢。」
倒不是很嫌弃这个地方,而是老爷是做大事的人,又怎么会接下教孩童读书的事,这不就是大材小用嘛。
「绪宁!」秦秀才沉声。
绪宁垂头,便不敢再多言。
秦秀才这是也便道:「老夫年迈,回到艮山镇也是想休息一段时日,教书之事你们还是另请他人,不过如果学问上有什么不懂,但凡上门就是,老夫一定言无不尽。」
庄辛延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没法强求。
只不过秦秀才也未马上离开,而是在书塾中转了一圈,才提步出门。
就在这个时候,小逸快步的跑上前,许是因为跑得太快,脸颊上红通通的,一双眸子却极为通透,他耐着急切,先是行了一个礼,才仰头问道:「夫子,您是要留下来吗?」
明显的是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覆。
秦秀才伸出手,落在孩童的脑袋上,他道:「老夫……」
不过刚刚说了两字,声音便嘎然而止,随即脸上便是露出了惊愕,朝着突然跑上前的人。
那人脸上带着怯意,上前便是伸手攥着小逸的衣裳,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什么。
可是这一切,秦夫子都彷佛没有听到,而是死死的望着这人。
倒是绪宁目瞪口呆,惊讶的道了出来:「……文,文少爷?」
两人的讶异并没有让文筝脸上起到任何的变化,他仍旧拉着小逸的衣服,他笑得眼眯,「小逸……阿姆追上了小逸。」
这是两姆子惯常玩得追逐游戏,如果是往常,这个时候的小逸定会夸夸阿姆,只是他见到夫子两人的神情,不由问道:「夫子您认识阿姆吗?」
秦秀才心中惊愕,又听闻面前的孩童居然叫文筝阿姆,再联想着他的面容,如何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又是来了一人。
「秦叔,许久不见。」
乌亭奕走上前,嘴角微微上浮,可眼底却没有见到旧识得喜悦,说罢,他又对着小逸说道:「这是乌大叔的友人,小逸带着你阿姆去一旁玩,我同他说说话可好?」
小逸心中带着疑惑,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牵着阿姆的手,来到了一旁。
而这时,秦秀才也是看出了文筝的不同,眼中带着苦楚,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为何不会?」乌亭奕语气中带着冷冽,而他的双眼却是望向两姆子的方向,带着柔情,「当年的事秦叔你应该知道全部,既然如此又何必这般的惊讶?」
「可是……」秦秀才仍旧有些惊讶,说到当年的事,这些年来他也是无数次的后悔,为何不早些的站出来,可是本以为已经死去的人现在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还带着一个和那人如此相似的孩子。
「秦叔,我既然找到了文筝,就不打算再离开他,我同样也不希望你在他前面提起过往,那对他只有伤害。」乌亭奕回转过头,眼神中的柔情已经不在,有的只有深邃以及恨意。
「可是翰飞这孩子是……他的孩子啊。」秦秀才有些踌躇。
乌亭奕冷笑:「他不缺孩子。」
秦秀才哑然,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当年好好的一对,为什么就成了这般的光景。
这般想着,他将视线放在了两姆子身上。
可就是这么一瞬间,他脸上便是浮现了怔然。
曾经的文筝,何时像现在这般,笑得这么的开怀。
他教了文筝五年,哪怕就是他再喜得时候都没有笑成这般,如果面前的人不是这般相似,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随即,秦秀才心中下了决定,他对着旁边一直没有言语的男人说道:「老夫明日收拾东西来这,便在这家书塾留下来了。」
庄辛延闻言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询问什么。
乌亭奕、文筝以及现在的秦秀才,在以前定是有交际,只是这些他并不好奇,也绝对不会主动的开口询问。
只不过,他现在是看出来。
小逸与乌亭奕绝对是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看着乌亭奕现在这般的架势,以后铁定是会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