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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端看了看两人,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

曲长负带着靖千江回府,令管家在自己院子里给他安排了一间干净向阳的厢房。

但因是仆役所住,厢房布置简素,不算宽敞。

他坐在旁边喝茶,瞧着靖千江将包袱打开收拾东西,里面换洗衣物一应俱全。

都是最朴素的粗布衣裳,上面连个花纹都没有,倒是晾洗的非常干净平整,一件件叠做一摞。

靖千江甚至还拿了束军营之外野地里的干花出来,找了一个空酒坛子插进去,摆在窗边,转身时往曲长负面前放了个油纸包。

曲长负道:“什么?”

靖千江虽然易容,那双杏目中笑意却是一如往昔:“烤栗子,以前常吃的,方才在街头瞧见了,就买了一包。还热着,你要尝尝吗?”

曲长负手指在栗子包上敲了敲,感慨道:“这跟我说话的语气,像是璟王殿下变回来了。殿下,臣敢问,王府里的高床软枕,是不如丞相府中的仆役居所舒适吗?”

靖千江一撩衣摆,坐在曲长负对面,随手拿了颗栗子剥着,调侃道:“那么丞相府的大公子,不会没有听说过璟王旧伤复发,卧病在床这件事吧?”

因为郢国跟西羌之间的战事,朝野上下沸沸扬扬。

在宋太师自请出征之前,便有几名大臣联名提议,将西路军交予璟王手中,前往西羌。

这个提议,靖千江目前还没弄明白,到底是看重他,还是在坑他。

他刚刚从北边打仗回来,转眼要是再拿了西路军的兵权,简直等於被架在火上烤,生怕死的不快啊。

在这个当口,低调装病自然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因此在众人眼中,璟王旧伤发作,已经数日卧床不起。

而实际上,床上躺着的是个替身,真的璟王正在京城里到处蹦躂,扮仆役扮的乐不思蜀。

曲长负道:“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表面上韬光养晦,实际目光已经盯准了五城兵马司。”

“按照常规,五城兵马司的正统领必然出身皇族,可担任此职的周王昨日校场练箭失手,竟然射中了陛下的爱马,已经被责令思过了,这——也与你有关罢。”

靖千江笑而不语。

曲长负试探道:“你的作风,比起前世不争,激进了许多。”

“你想知道原因。”

靖千江将一个圆滚滚的栗子仁放到曲长负的面前,抆了抆手,这才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有两个答案,你愿意相信哪个?为权势,或是,为感情。”

曲长负笑了笑:“哪来的感情?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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