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不得不死的情况下,那种死法是唯一的选择,一来可以震慑齐徽,二来可以警示你们。我刚死之时,想必会有一时之乱,但那乱局总比积怨渐深,局势太平之后再兴战事要好得多。”
“你明白了?”曲长负淡淡一笑,望向靖千江。
良久,靖千江才缓缓舒了口气,消化了这个消息。
他开口时,声音犹自有些发颤:“连自己的死亡都要算计,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
曲长负道:“现在不就见到了。我一向都是这种人。”
靖千江道:“你说都是演戏,那你当时跳崖,没有真的摔到是么?没受伤,也不疼,直接就重生回来了?”
他的关注点似乎偏了,曲长负微不可查地顿了顿,然后颔首。
靖千江闭上眼睛,忽然如释重负地摇了摇头,低声道:“那,这样也好。”
无数次的梦魇之中,他梦见自己变成了曲长负,从那高崖之上摔下去,重重砸在地上,骨肉俱碎,血液成冰。
那么疼,那么冷,仿佛连心脏都要被痛的裂开了。
原来不是真的。
幸亏不是真的。
曲长负说这些的时候,甚至做好了靖千江扑上来揍他的准备,结果没想到对方不按常理出牌,每一次的反应都跟他预想中完全不同。
这使得他心中难得生出了一些烦躁情绪来。
曲长负皱眉道:“你到底听懂了吗?其实我也可以继续骗你,让你继续跟着我,咱们演演戏,玩一玩,各占好处即可。”
他一停,又冷声道:“可惜,我觉得你这人挺玩不起的,还是算了吧,我不喜欢戕害过於认真的人。你跟我,根本就是志不同,道不合。”
靖千江笑了几声:“是吗?这么说,你挺玩得起?”
曲长负冷冷道:“自然比你强多了。”
说完这句话,靖千江忽然按住面前的小几,探身过来,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的唇。
实在是太丢面子了,两生两世,他第一次去亲吻一个人。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他不饮酒,但曲长负对他而言就是最烈的美酒,一口灌下去,嗓子眼里又是冰冷又是烧的慌。
也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恨,或许都有一些。
大概缺德事干多了总有翻车的时候,这或许是曲长负平生头一回被自己的话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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