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笑了笑道:“苏某只怕自己能力不足,殿下的伤势看上去既然已经没有大碍了,那不若与下官二人共同在此罢。”
靖千江下颚稍侧,微微挑眉:“过谦了,此功立下,苏大人的罪名总算可以完全洗脱,日后必定前途无量。你若想留在惠阳,本王可看在故人之宜,保你两年之内,官至知府,如何?”
苏玄温然抬眸,靖千江似笑非笑,两人目光接触,片刻之后,苏玄才慢吞吞地道:“玄不欲在地方为官,有劳殿下费心牵挂了。”
言下之意,便是打算回到京城了。
靖千江微微眯起眼睛,却是坐在椅子上的曲长负忽然说道:
“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的重生会不会跟你们死前做了什么有关系。否则一切为何会如此凑巧呢?”
他这一句话,把刚才还在冷冷对峙的两人都给说的不吭声了。
苏玄自然是万分不愿意让曲长负知晓自己那般疯狂狠辣的一面,而靖千江也同样不想前世那些不快再给曲长负增添更多的心理负担。
两个人口才都不错,但是毫无默契,当着对方的面也不好编瞎话,於是各自默然。
“呵,不说啊,那算了。”
曲长负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如果心中有着强烈的渴望,不想死,不认输,或许就会比容易认命的人得到更多的资格。曾经我就是这样的。”
“二位都是人中英杰,经纶满腹,武艺出众,只望你们付出的这些不会白费,今生做个聪明人,万事顺遂。”
不远处的荒野上有风划过,将他的语气衬出无端怅惘。
曲长负起身,冲着两人微微颔首,离开了。
*
曲长负回到住处,发现朱成栾竟然还在这里等着自己,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他也是很不容易。
从苏玄将粮食保下,再到曲长负回城,直接去为饥民放粮,怎么也得过了好几个时辰,朱成栾为了单独见他,就在这里苦巴巴地坐着冷板凳,堂堂一个知府,确实有些可怜。
曲长负道:“来人,都是怎么做事的,也不给朱大人上杯热茶,端些点心。”
我想吃喝,还用得着跑到你这里来吗?!
朱成栾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必了,其他人都下去罢,本官想跟曲大人单独谈谈。”
他现在就想一只手把曲长负给掐死。
这小子简直就是祸害,第一天晚宴还以为他是个明事理知分寸的人,原来是在装相!
朱成栾在府上就发了一通脾气,恼怒的原因他还不能明说。
表面上,他是在气恼曲长负不给他面子,私自弄来粮食发放,实际上已经心疼的滴血了。
那些粮食,都是他的,他花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