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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笔非常熟练,仿佛根本就不用细思似的,一边画出高地起伏的山脉与大漠雪山,一边在相应位置标出地名。

刘元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啧啧称奇:“少爷,这些地名都起的好奇怪啊。”

曲长负道:“这是南戎的地形图,在南戎语中其实另有其他含义,但按照中原的音调译过来,听上去就怪了。”

刘元这才明白过来,笑道:“原来如此。少爷从来都没去过南戎,对那里竟然如此熟悉。”

曲长负轻描淡写地道:“人没去过,书看多了也是一样。”

他何止熟悉南戎的地形,他还知道,南戎的统治者内部分为两个派别。

目前的大君想法还算开明灵活,愿意敞开国门,与中原通商议和,互利互惠。

这原本是个好现象,但有很多人,包括他的弟弟左思王,甚至几个亲生儿子,都不是十分赞同这个想法。

尤其左思王是个不折不扣的顽固派,对异族的仇恨很深,一直梦想着把郢国给打下来,屠城抢掠。

正因为如此,前世曲长负才会杀他。

他倒是真的在南戎教导过一个人,那是南戎大君最小的儿子,也就是赫连英都和赫连素达的幼弟。

因为从小被大君带在身边,所以他各种想法也更加肖似乃父,这么好一个苗子,曲长负不祸害祸害,简直就不是他的风格。

他教了点兵法剑术就把小孩撇下走了,后来又去过一次,助他夺位。

不过算来,如今这孩子才八岁,要成长起来,还远着呢。

左思王如果重生,想必局势会更加混乱,不过如今南戎大君在位,要镇住他几年,应该没有问题……

他满心思虑,耗神过度,只觉得太阳穴处又是一阵针扎般的疼痛,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很轻的敲门声,刘元过去开门。

进来的是个小丫鬟,低声冲曲长负说:“少爷,小姐想见见您。”

曲长负想了想,把笔放下,示意刘元收了他的地图:“叫她来罢。”

曲蓉平时没事也经常来他的院子里,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对兄妹虽然一个冷漠,一个自卑,但竟然来往还好像挺密切似的。

其实曲长负身边的人都知道,曲蓉每回来都是怯生生的,只把此处当成一个避风港,却非常识趣,不怎么敢打搅冷心冷面的曲长负。

她这次竟然破天荒地找过来,显然是有事,进门的时候眼睛还有些肿,鼻尖也红彤彤的。

曲长负冲刘元抬了抬下巴,刘元识相地为曲蓉拿了块冷帕子奉上,便带门出去了。

曲长负并不安慰她,开口还是那个语气:“发生什么事了?”

曲蓉的话里带着哭腔,眼泪汪汪地说:“哥,我可能闯祸了。”

她说完这句话,定了定神,把整件事情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