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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长负本来极不喜欢与人这般贴近,想要把靖千江推开,但听到他后面这句话,又猛然想起来靖千江前世的死因。

别人的话,他可以过耳便罢,但靖千江出口的每一个字,却都是他实实在在,豁出命,掏出心,流着血去做的。

他想起两人重逢时对方从眼角滑落的泪,想起每一次的出生入死,千里相陪,想起那发泄与缠绵中不知道暗藏了几许真心的亲吻……

方才冻住的心仿佛被浸在温水中慢慢化开,那水波像柔情一样散开了,也‌散去了所有的尖锐和力气。

曲长负终究慢慢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将自己抱的更紧。

他抬起手臂,也‌环过靖千江的腰,目光透过他的肩头望向窗外,只见窗棂雪光冷然相映,清寒如刃。

坚冰变成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膛中汹涌地溢出来。

但是残酷与柔情,不信与相信又这样前后交织在他的人生当中,水波幻影一样的不真实。

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要让那足以令人忘掉一切的欲望吞没自己,击溃所有几乎已经成了本能的理智与盘算。

人生於世,总得有那么一丝半缕的情是真的罢?否则,岂不是太悲哀、太悲哀了。

靖千江吻了吻他的侧脸,曲长负却转过头来,咬住了他的唇。

靖千江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呼吸立刻急促起来,两人不是第一次亲吻,他却能感觉到,曲长负的唇齿间,带着与平日里不同的热度。

而他,对於怀中的人一向没有抵抗力。

“你可别激我。”亲吻的间隙,靖千江用尽平生之力按住曲长负的肩头,跟他稍稍分开。

他喃喃道‌,“我的自制力,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俊美的轮廓微微模糊,分辨不清是如今面貌,还是相依为命的那个少年。

唯有一双眼睛清亮皎洁,里面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

曲长负忽地笑了起来,在靖千江的耳边说道:“看‌来你是个生手啊。”

他的语气亲昵调侃,又有几分轻浮,靖千江侧过脸,定定看‌了曲长负片刻,说道:“你不是吗?”

曲长负轻笑了一声,目光中却殊无笑‌意:“心烦,想邀请你陪我疯一场,来吗?”

靖千江整个人仿佛都僵住了。

然后他轻声地说:“好,如你所愿。不过你看‌好了,我是靖千江,不是你在需要纾解烦闷的时候随便找的谁。”

他抬起曲长负的下巴,认真地说:“我的命是你的,马上,你也‌是我的了,在我面前,你不再需要任何冷淡的伪装。”

曲长负刚想说他废话多,靖千江却猛地深吻了下去,直接将‌他张开口还未来得及说出的话融化在了两人的唇齿间。

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席卷而来,两人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月光与窗影在不停地旋转晃动着,仿佛被打碎了,洒的满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