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被禁足在府中之后,齐瞻想了很多,原先他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就是愚蠢地想要去试图博得皇上的宠爱。
其实隆裕帝的喜欢或者厌恶,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君王心思难测,他今日可以给自己无限的荣耀,明日就能因为疑虑,把自己打入谷底。
他的宠爱,就好像是在宠爱一只猫,一条狗。
左右自己永远也不能取代齐徽,成为父皇心中合适的人选,因此再多的宠爱,就都没有了可靠的实质性意义。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反对自己的人都除掉,拉拢支持者,获得权力。
谁都不能再摆布他。
齐瞻出宫的时候,正赶上曲萧入宫,两人的车驾迎面相遇,曲萧避让行礼。
齐瞻连忙将他扶起来,说道:“曲相请起。”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松开手,曲萧上车而去。
*
曲萧在宫中与皇上相谈了一阵,等到他从宫中出来回府,已经是夜色深深,曲长负都歇下了。
曲萧便如同往常探病一样,走进他的房中,在曲长负的床前坐下。
他带来了一身来自寒冬的冷意,曲长负披衣从床上坐起来,咳嗽两声,说道:“深夜前来,又是有什么要紧事发生了?”
曲萧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传来了最新战报,说是岳父同大哥在水之畔遇上沙暴,而后中伏,目前不知所踪。”
大半夜里,突然就听见了这么一个消息,实在让人觉得突然,饶是曲长负这样的性情也不由心中大惊,抽一口气要说话,却猛地咳嗽起来。
曲萧顿了顿,从旁边倒了杯茶递给他,曲长负将他的手推开,自己缓了缓呼吸,问道:“属实吗?”
曲萧道:“方才陛下召我入宫议事,我是同陛下一起听到的消息。”
曲长负闭上眼睛,静默片刻,缓缓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
曲萧嘲道:“放心,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以你现在的本事,我也命令不动你。而是陛下希望你能够上书自请,去南戎走一趟,达成与南戎新君结盟的协议。”
一切都发生的这样诡异而仓促,他上一刻躺在床上,还正梦见幼时同靖千江在摆夷时的往事,一睁开眼睛就是阴谋重重,天翻地覆。
曲长负感觉头部一阵剧痛,捏了捏眉心,慢慢将自己的思绪梳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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