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后方军营中除了之前的一阵爆炸声之后,竟然安再也没有了动静,也不免令人担忧。
耶律单知道这回自己是彻底栽了,咬了咬牙道:“即使撤兵,也不过是暂时的,惠阳城我们依旧会继续进攻,你也不可能再败我第二次。”
曲长负道:“唔,明明已经惨输了,却还要硬说几句没发生的事来挽回尊严……这种倔强的态度非常可爱,我欣赏你。”
耶律单:“……”
他没想到这人的口齿也不下於他手中之剑,当时就不想说话了,下令退兵。
西羌兵将们让出了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但依旧保持着远远将惠阳包围住的阵势。
曲长负也没指着能就此来改变大局,说到底耶律单也不过只是一名将领罢了,没那么值钱,杀了他还有旁人来,照样可以领军。
这也是曲长负今日不杀他的原因——只除去耶律单,没有用处。
他架着耶律单守在城门口,看着严恽等人进城。
耶律单大概也清楚对方不会杀自己,冷眼打量着曲长负,问道:“你到底是何人?狂傲的小子,战场上不着盔甲,衣作纯白,是为了给你自己戴孝吗?”
“我只是无名小卒而已,不值得将军介意。”
曲长负知道他心中憋气,只能言语泄愤,并不在意:“越是在战场上,主帅越要穿的鲜明,这样才能让你的将士们看见你没有倒下,让你的敌人见证——”
他凑近一点,慢慢在耶律单的耳边说道:“你不可战胜。”
眼见最后一人也进了城门,正站在吊桥前紧张地喊他,曲长负施施然地将耶律单放开,转身策马便上了吊桥。
一帮西羌人紧张地搭起弓箭对准了他,他却根本就不理会,狂傲的仿佛将身周一切,当成了蝼蚁烟云。
进去之后,吊桥悬起,小端低声问道:“少爷,那璟王和他手下的七八名侍卫呢?”
曲长负道:“没关系,西羌经过此事,必然也会暂时调整,商量策略,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再进军,璟王能自己回来。”
他说着咳了几声,皱眉活动了一下手腕。
小端道:“少爷许久没有这样动手了,回去之后我给您按按。”
曲长负“嗯”了一声,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抬眼向前一望。
由於最近的战乱,此刻街道上都是碎砖乱瓦,百姓们无事不敢外出,整座城都显得空荡而破败。
曲萧身上还穿着染血的盔甲,踩着一堆废墟乱石走过来,看见曲长负之后,猛然定住脚步。
曲长负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父子两人对视片刻,最后谁也没说话,曲长负面无表情地催马向城中走去,马蹄哒哒地经过曲萧身侧,毫不停留,抆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