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六区东城区中心的帝国银行是一座标志性的建筑, 日经的人流量巨大。
犯罪团伙的突然袭击令所有在银行附近活动的普通住民们都措手不及,当时的场面混乱极了。
廖鹏和高德的装甲车强行介入,割裂了人群,约莫是被高德莽夫般的车技所震慑, 那伙人生怕自己被碾压成胎下亡魂,当即将银行的大门关起, 挟持了一部分在银行内办理业务的住民,与外对峙起来。
城防队姗姗来冲, 由於松平亮告假,带队的是城防队的副队长名叫焦正祥,那家伙抵达后慌里慌张的开始主持安全疏散, 一边驱赶着试图看热闹的群众一边在外围拉起了长长的黄色警戒线。
廖鹏跟高德都是常年跟着季珩混迹在一线的枪林弹雨中,那都是一点就爆的急性子,这会儿快被这位副队长的磨磨蹭蹭给逼疯了。
银行内部的劫匪开始叫嚣, 说不放他们离开就开枪射杀人质,帝国银行有两层, 眼看着一个带着头套的劫匪拎着一个银行的柜员上到二楼, 从二楼的镂空窗户里探出头来, 那柜员半个身体悬在高空,吓得浑身发抖, 奈何枪支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她哭也不敢哭。
面对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 廖鹏只觉得一肚子的火气都烧上来了, 恨不得捋起袖子就上去跟对方干架, 然后他就听到焦正祥在温吞吞的打电话联系谈判官,对面的谈判官似乎正在赶过来,但是因为骚乱导致堵车,说会冲上一时半刻。
焦正祥在通讯里碎碎念道:“好的,好的,我试着让劫匪等一等,那你尽快过来。”
廖鹏:“?”
神他妈让劫匪等一等!
“我靠,你还真打算喊人来谈判啊!”廖鹏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那不然呢?”焦正祥反问:“你是谁啊?麻烦你退到黄线外面去,不要妨碍城防队执行公务!”
“我去你二大爷的!”廖鹏直接爆了粗口,用手肘拱了一下高德:“小高,抄家伙,我们自己去突围。”
高德:“好!”
焦正祥爆吼一声:“你们给我站住!”
廖鹏理也不理他,同高德一块儿阔步流星的走向装甲车,这时他看到一堆城防队员成群结队的跑了过赖,将他们的装甲车包围起来。
“我操,几个意思?”廖鹏强按住火气问。
“当兵的啊,难怪口气这么冲!”焦正祥冷笑说:“现场已经得到控制了,我不准你们随意行动!”
“你管这叫得到控制了?”廖鹏抬手指了一下二楼洋洋得意的劫匪,满头的问号。
“劫匪暂时没有伤害人质的意图!”焦正祥说:“贸然交火有误伤人质的风险,我们还是要尽可能的通过谈判让劫匪释放人质!这是双赢!”
廖鹏:“赢你妈啊!”
焦正祥:“你!”
廖鹏:“人质头都要掉了还尼玛双赢?!让开!我们去救人!”
焦正祥:“不准去!”
廖鹏:“你他妈算老几啊命令老子!”
焦正祥:“在这里我是指挥官!不准你们惊动劫匪!”
廖鹏火冒三丈:“我管你是谁,除了老子的头儿还没谁敢这么命令老子!”说罢他抬手推搡开了一个挡在车厢门前的城防员,上了车就要拿武器。
路边的城防员们从未见过军队专用的装甲车,门一开就看到里面陈列的各式各样大型复杂的重型热武器,一个个都吓呆了,其中一个叫道:“焦副队!他们藏了好多热武器啊!”
焦正祥怒目圆瞪:“帝国和平法规定,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严禁使用高危热武器!”
廖鹏:“老子对付他们用他妈枪杆子就够了,还用得着高危热武器?”他冷笑一声道:“再说了,我要是想用你管得着吗?”
焦正祥气的脖子上青筋暴突:“你!”
廖鹏:“大敌当前还跟自己人内讧,也就只有你们城防队了!”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楼上的劫匪开始了十分锺的倒计时,适时谈判官一头热汗的从黄线外挤进来,焦正祥貌似松了口气,喊了声“看住他们别让他们乱来”,便急匆匆的去跟谈判官汇合了。
城防员人多势众,廖鹏和高德被他们堵得严实,他俩虽然头铁人横,却也不是没数的人,这种时候还不能真的跟城防队动粗。
那个中年谈判官大腹便便,顶着一头稀疏的地中海,此时已经从一个城防员手中接过了大喇叭开始喊话。
廖鹏烦的直抓头:“他们这谈判官行不行啊?”
很快,行不行的就出了结果。
窗口的劫匪直接朝天放了一枪,震耳欲聋,人质也被吓晕了过去。
那谈判官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大喇叭给丢脱手。
廖鹏抬手扶额,觉得这群人没救了,这时他的个人终端忽然接通,季珩的声音响起来。
“廖鹏高德,宁随远和路阳安全,已经折返,你们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听到宁随远和路阳没事,廖鹏和高德都松了口气。
“头儿,不怎么样。”廖鹏道:“人质暂时没事,但是劫匪现在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他越说越气,控诉道:“城防队消极不作为,还限制我们的行动,我跟廖鹏还不能跟他们真的动手——”
“五分锺,我和杨潇就到了。”季珩说。
片刻后,季珩和杨潇跳下了城防队的巡逻车,那是问松平亮临时借的,说起来还有点儿心酸,不能走正当流程还得靠卖人情和面子。季珩揭开黄线跨进现场,就听见银行上方的那个劫匪在疯狂的叫喊:“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我让你们滚啊!真当我们不敢动手是吗!再给你们最后五分锺!不然我就开枪了!”
焦正祥和谈判官都急的满头大汗,这时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低音炮响起,振聋发聩:“你要是开了这枪,我保证你活不了!你不就是图钱吗?把命赔上值不值得!”
焦正祥吓了一跳,他最担心的就是激怒了绑匪,焦虑急躁的扭头去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结果正对上男人犀利而凌冽的一双眸子,焦正祥冲到喉咙口的质问当即就化了。
“哈!你以为老子怕死吗!”楼上那劫匪乖戾的发笑:“我告诉你!老子不怕死!老子才没那么容易死呢!少拿这些来威胁我!你们还剩五分锺!就五分锺!”
季珩的眸色一沉,转身阔步往装甲车的方向走,没走两步被焦正祥劈手拦住:“你做什么!”
“救人。”季珩冷冷道。
“救什么人!你们这群当兵的各个都是莽夫!”焦正祥满头冒汗:“你没听到劫匪说他根本不怕死吗!不要再搅局了!伤到人质你负不起责任!”
这家伙就是典型的没本事又惧怕承担责任,季珩懒得跟他废话:“我是跟你们松平队长通过气的,你少管。”
“松平队长现在不在!你说的话我不信!”焦正祥说:“你,你有批件吗!没有批件我不能同意你插手我们的事务——”
提到“批件”两个字,季珩的火就冒上来了,他反手揪住了焦正祥的领子,将这个浑身散发着废物气息的城防队副队长提的双脚离地。
“你可以事后去写举报信。”季珩冷笑起来,他很少这么对人说话,悍利英俊的眉目间匪气横生:“但是你现在再跟我多废话一个字试试看?”
焦正祥脸色惨白,这种时候,他们养尊处优的城防员和特种军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就彻底的暴露出来了,没有了权力的制衡,特种军人就像是野性的雄狮,随时可以把他们这群家猫给撕成碎片。
季珩松开手,对那呆若木鸡的谈判官道:“稳住劫匪,吸引他的注意力,你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季珩从装甲车内部拿出了一把狙击步/枪,在前端装上强消/音/器,扛在肩头。
他穿着常服,动作迅敏,有那个谈判官在前头吸引劫匪的注意力,他不着痕迹的绕开,登上了西北角的电视塔。
“廖鹏高德,你们去堵银行大门,一旦有人质被放出来立刻解救运输。”他利索又果敢的命令道:“杨潇,你去找通风管,尝试从管道向一楼室内发射催/泪/弹。”
频段里传来三声整齐的“明白!”。
“叮”一声,季珩走出了电梯,他来到了电视塔中层的位置,那是一片露天的花园餐厅,经过疏散后已经没人了。天台的边缘处用新鲜盛放的玫瑰与紫丁香花枝点缀,郁郁葱葱的一大片,是天然的掩护。
季珩趴了下来,将枪管从葳蕤的花枝中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