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幽幽的盯着一本正经的小宁同志看了许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肾好得很。”
“你不要硬撑啊。”宁随远伸了一根手指头晃了晃:“有病咱们就治,没什么丢人的。”
“我没事!”季珩愤怒道。
小宁同志侧目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半信半疑,虽然嘴上不再说了,但是中午给季总长炒了一盘儿韭菜又炖了一盆猪肾汤,关心的意思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季珩对着满桌子的大补菜,毫无食慾,相反,一脑门的官司。
晚上,他为了证明自己是铁肾,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宁同志扒了想现场爆炒,结果小宁同志如有预警,瞬间清醒,三两下挣脱,连踢带蹬的滚到床尾,把睡衣前襟拢严实。
“你肾不好,要保养!不能纵慾!”
季珩:“......”
宁随远肃然认真:“我去睡沙发,免得你又克制不住你自己!”
季珩:“喂——”
他算是没辙了,无可奈何的伸过手去把宁随远拉回床头,揉着额头道:“我不碰你,不碰你行了吧?我保证。”
宁随远眯眼:“你的保证又不值钱。”
季珩这么久以来在床上消费成负值的信任度终於在这种时候开始反噬,无论他怎么保证发誓都得不到小宁同志的谅解。没办法,又不能真的赶媳妇儿去睡沙发,那算什么好ALpha,权衡之下季珩只能表示:“......那我去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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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肾的问题,季珩被迫素了小半个月。这小半个月,约莫是为了弥补他们之间缺失的水□□融,他和宁随远之间的关系异常融洽亲密,早上起来宁随远都会主动给他一个早安吻,蜻蜓点水,一触即走,那体贴、那贤惠——只能看不能吃。
血气方刚正值青壮年的季总长觉得这日子可太难熬了。
一眨眼,距离菲尼克斯·让死去已经过了半年。
在季珩日以继夜的强行整顿和调度治理之下,科研所抗体开始批量生产,朱蒂进入科研所之后,开始主持疫苗开发的相关课题,帝国终於久违的步入稳态。
各区之间的交通运输也逐渐开放,一直待在六区的枫玉斗和路阳终於得以搭乘重轨列车回到一区和故人会面。
“哇!!”
路阳一路看着沿途的景色哇哇叫:“我这还是第一次来一区呢!枫老板!不知道一区的东西贵不贵啊!我钱万一没带够怎么办!我还答应我妈给她带特产呢!”
“瞧你那小土鳖样。”枫玉斗靠在椅背上翻白眼儿:“半年个头长了不少,怎么不长眼界啊!”说着他把那随身携带的长烟斗掏出来,正要砸吧两下,下一秒列车员就神出鬼没的闪现在旁侧。
“您好,这是禁烟车厢,严禁明火哦。”
枫玉斗讪讪道:“我这斗子没点,就干嚐嚐味儿......”
“那也不行哦,烟斗请交予我们保管,下车的时候会还给您哦。”
枫玉斗:“......”
路阳在一旁捂着嘴笑:“枫老板!你刚才还说我不长眼界,这么大个禁菸标志——”
“我看得到!”枫玉斗恼羞成怒的瞪他:“我知道这是禁烟车厢!”
“那你就是明知故犯咯!”
“我——”枫玉斗抬手去打路阳的头:“嘿我说你这个□□犊子,胆子大了现在敢跟我抬杠!我这么大把岁数了!任性一下又怎么了!”
“你不老啊!枫老板你风华正茂着呢!”
路阳被打的嗷嗷叫,适时列车停靠,两人下了车,路阳低头找宁随远发给他的地址。
“远哥邀请我去家里玩!”他兴高采烈的说:“听说是季Sir家的大别墅!枫老板,一起一起啊!”
“你先去吧。”枫玉斗说:“我还想到处逛逛。”
路阳:“哦好,那我们待会儿联系!”
路阳按照宁随远给的地址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优美的绿化和豪华的建筑令他目不暇接。
门一开,系着围裙的宁随远探出头来,青年穿着居家的纯棉衣裤,看起来清俊柔和,路阳当即欢欣雀跃的扑过去给了宁随远一个熊抱。
“远哥!!”
“小路!”宁随远忍不住笑起来:“天哪,你长高好多,都快赶上我了。”
“妈鸭,远哥你家好大!”路阳惊喜交加的张望着。
“这是季珩的房子,他人傻钱多。”宁随远失笑。
“你在做饭吗?”路阳打量着宁随远这身装扮好奇道。
“是啊。”提到烹饪,宁随远湛蓝色的眼睛熠熠闪光:“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菜式,季珩试了都说好。”他比了个大拇指。
“那我也要嚐嚐!”路阳登时喜上眉梢,“吸溜”了一下口水:“可以吗远哥!”
“可以啊,正好,季珩中午不回来。”宁随远愉快的说。
平时也没机会让外人捧场,就只能听季珩一个人吹彩虹屁,宁随远都有些听腻歪了,这会儿路阳表现出的渴望给了他莫大的成就感,於是兴致勃勃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装盘,我炖了一早上呢!”
路阳满怀期待的坐在方桌旁边儿磨着筷子,随后,他闻到了一股汹涌澎湃的腥臭味儿,冲的他差点儿失去嗅觉。
宁随远带着防烫手套,捧着一个锅走过来,按锅里粘稠金黄一片,还直冒泡,恶臭味儿就是从锅里散发出来的。
路阳震惊的捏住了鼻子,抖抖索索的撑着桌缘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