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这时也觉察出不对劲了。他抿了抿唇,不悦的接道:「哪有那么多还有?就这几个。」
文丹溪轻轻一笑暂时打住这个话题,她想了想又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在家乡时父母有没有给你定亲吗?像你这么大的男子一般都成亲了吧?谁知道你是不是停妻再娶?」文丹溪知道古人早婚,除了极个别的,像他们这么大年纪的男子一般都成家了,有的孩子都会干活了。
不过,文丹溪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句话一出,气氛陡的冷却下来。文丹溪本能的觉得不对,她一抬头,就见在陈信定定的看着自己,她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森森冷意和吓人的戾气。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听他用冷硬的声音说道:「我,没有父母,自然也没有定亲。」
文丹溪正在思量到底哪一点出了差错,就听陈信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我虽然没有二弟聪明,但也不是真的缺心眼,你刚才是在套我的话吧?」
文丹溪心里一沉,刚要开口解释。
就见他决绝的挥了一下手,打断她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提这事了。」
文丹溪突然觉得心中有点堵得慌,连忙说道:「我问这个问题难道有错吗?我一个女孩子谨慎些总没错吧?你无缘无故的发火是何意?」
陈信古怪的笑了一声:「对,你没错。你们谁都没错,错的是我!我本不该向你提亲。」说完,他大踏步离开。
文丹溪楞在原地,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从这笑声中听出了一丝悲怆。
走到院门口时,陈信突然又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救了我四弟,我救了你的姐妹和乡亲同时也坏了你的名声,咱们之间算是结了。」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要跟她划出界綫了。
文丹溪知道自己肯定是犯了他的忌讳了,但现在对方这种状态,她也不好再问什么。
陈信说完这句话,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院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陈信在外头吼叫:「谁在那里,给我滚出来!贺黑子,跟我一起回山。其他人留下来。」
不多时,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马的嘶鸣声。嗒嗒的马蹄声由近变远,直至消失在夜色中。夜渐深,在打谷场乘凉的人们逐渐散去。
李冰雁已经牵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她把两人送回屋里又折回来走到文丹溪身边,关切的问道:「你们吵架了?」
文丹溪也有些不解,陈信爲什么刚才突然发作,便有选择性的将事经过说了一遍,说完她又问道:「姐姐你说,他都上门提亲了,我侧面打听一下他家中的情况幷不爲过吧?」
李冰雁帮她捋捋额角的鬓发,温和的笑笑:「你呀,怎么犯起傻来了,你可以找旁人打听嘛。」
文丹溪摇摇头:「我问了,他们都不知道。」
这下李冰雁也好奇起来了:「连他的结拜兄弟都不知道?」文丹溪肯定的点点头。秦元知不知道她不敢确定,但其他三人是真的不知道。
李冰雁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用充漫疑虑的口吻说道:「可能是陈将军他有不想诉诸与人的苦衷吧。」
文丹溪苦笑道:「怪不得有人说他这人阴晴不定,狗脸一样,说变就变。算了,这样也好,我们正好清静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