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信。」文丹溪一边用手摩挲抚弄着,一边轻声叫他的名字。
「嗯,我准许你叫我二信,不过,你得补偿我。」陈信说着话,又贼兮兮的笑了,反正叫二楞子也不会少块肉,就让她叫吧。怎么看都是自己更划算。陈信闭了眼,陶醉於她温柔舒服的抚弄,他觉得全身上下像泡在温水似的,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惬意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丹溪。我也给你挠挠。」陈信伸出手在她身上摸索着。两人互相抚弄着,像两个孩子似的嬉笑玩闹起来。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文丹溪让人把主屋和陈季雄的卧室里都接上了地龙,每天她没事就窝在家里,打打瞌睡,给孩子做做小衣裳。李冰雁一有空闲就过来陪她说话。陈信也是尽量抽出时间来陪他。秦元最近对他是格外的优待和宽容,每日让他晚去早归,还特地送来了许多吃食和书籍给文丹溪解馋解闷。陈信直叹老光棍的心思最难猜。
又过了几日,秦州和霸州几乎同时来信,而且都是喜事。原来是洪大胡子和郭大江的亲事都有着落了。陈信看完信后,乐得合不拢嘴。信上写得很详细,先说洪大胡子的,他在剿匪时,救了一个秀才的女儿平氏,洪大胡子当即让人送她回去跟家人团聚,谁知那平氏回去后,未婚夫家就来退婚。那秀才老爹也唉声叹气的说女儿丢了他的脸。平氏一时想不开,便要去寻死,正好被洪大胡子撞上,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便竭力安慰平氏,一来而去两人便有了情愫。平氏在洪大胡子的鼓励下慢慢的坚强起来,最后毅然冲破家人的阻力跟洪大胡子走到了一起。
至於郭大江的媳妇张氏也是个苦命人,她因爲家穷从小就被送到婆家当童养媳,结果快成亲时丈夫却突然病逝。公婆说她克夫,平日里对她非打即駡,百般驱使虐待,后来张氏咬牙逃了出来,正赶上郭大江招工,林氏便投到郭大江帐下当了厨娘。日久天长,两人便渐渐産生了情意。不知怎么那巧,两人的信虽不是同时寄出的,易州这边却是同一天收到的。两人在信里措辞很委婉客气,说是要讨陈信和文丹溪的示下。
陈信坐在那儿笑个不住,再一次称赞自己的带头作用:「嘿嘿,我说的不错吧。眼下三个光棍都解决问题了,就剩下二弟了。」
文丹溪催促道:「别光笑,赶紧回信,人家正等着呢。」
陈信哦了一声,连忙铺纸磨墨,挥笔写道:「老大带头带得好,媳妇个个都来了。快快成亲入洞房,齐生娃娃再结义。」
文丹溪轻蹙着眉头看看,陈信却对自己的诗作十分得意。文丹溪也懒得管他。自己又补写了一封正常的信。陈信写完后,又在屋里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你找什么呢?二信?」
陈信头也不抬的答道:「咱们看的那些书呢?这两个光棍肯定什么都不懂,我得给他们寄过去几本。」说完,又嘀咕了一句:「当个老大就是不容易,什么都得教他们。」
文丹溪以手抚额,无奈的说道:「二信,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的,也许人家懂得比你多。」
陈信一脸的不信:「他们怎么可能比我懂得多!你忘了我读的书那些读书人都没看过。」
文丹溪认输:「好吧,你懂得最多。」文丹溪得出了一个结论,永远不要试图跟二货讲道理,你绝对讲不过的。
让他继续二吧,反正他的弟兄都习惯了。她得赶紧去准备礼物去,两人因爲要守城都没法回来,只得在当地成亲,她又不能到场,只能多送些礼物过去。看信中的意思,平氏和张氏估计都没有什么嫁妆,她更得考虑得周到些。
文丹溪让人打开库房,挑了几十匹质量上好的布匹,又拣了好些样式较爲新颖的首饰以及各种日用品,让丫环装了几大箱子。另外,她知道两地的冬天都很冷,便指挥着春莺春芳和李婶等几个擅长针綫的仆人给洪大胡子和郭大江赶做了两套棉衣,另外给平氏和张氏还各做了一件披风。
而她自己则是亲手给他们两人做了副羊皮手套。陈信在一旁眼热的看着,忍了一会儿,旁敲侧击的问道:「娘子,这手套人人都有份吗?」
文丹溪只好从竹篓里拿出一只兔皮手套递给他:「我能少了你的吗?」陈信接过手套翻来覆去的看着,脸上笑得开了花似的。
文丹溪带着众人将棉衣手套赶制出来后,让专人拉着几大车东西分别去秦州和霸州。看着车队迤逦远去,文丹溪突然觉得压力很大,陈信这几个弟兄重义气,以前还好说,等他们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后,情况肯定要比之前复杂得多。而她爲长嫂,不但要以身做则,面面俱到,还得时不时协调他们的关系。可是她在前世是个独生女,父母双方家中人口都比较简单。她多少有些担忧这些古代的妯娌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