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装了。」冯丞斐笑道,他可不相信,李怀瑾光是听,没有看到也能恶心得要呕吐。
两人正说笑着,冯翌走了进来,喊了声老爷,侍立一旁。
「君玉不是外人,什么事说吧。」
「派去铜陵调查凤双溪的人回来了……」冯翌把调查到的凤家家变的事详细说了。
「竟有这样的事!」李怀瑾带着笑容的俊脸一凝,看了冯丞斐一眼,问道:「你查凤双溪的经历做什么?」
冯丞斐不答,问冯翌:「接手凤家商号的,是不是褚记商号?」
「正是。」冯翌点头,道:「但是,去查的人禀报,褚记是在凤家出事后,才接手凤家商号的,在那之前,褚记没有介入过凤家的生意。」
「怎么?你怀疑你岳父与凤家灭门之仇有关?」李怀瑾摇头,不以为然道:「我虽是与你岳父接触不多,然也可看出来,你岳父不是这等卑劣狠毒之人。」
冯丞斐挑了一下眉,道:「凤双溪却不这样想。」
李怀瑾恍然大悟,道:「凤双溪以为灭门惨祸是你岳父操纵的,难怪酒楼中,对你岳父像对待杀父仇人。」
冯丞斐点头,沉吟片刻道:「我想亲自去铜陵走一趟,设法查清凤家灭门血案。」
「这事过去近一年了,不容易查。」
「不容易也得查。」冯丞斐抬头望着前方,黑眸明澈,语气清洌坚定。
「你怕凤双溪对褚家不利?你为褚明锦,可真是……」李怀瑾啧啧赞叹,「你刚升任吏部尚书,此时哪能离京,罢了,我替你走这一趟。」
李怀瑾口中不赞同,开口却就要替冯丞斐去办事。
冯丞斐反对:「皇上和瑶妃娘娘不会同意你离京的。」
「我这不是正在查圈地的事嘛,留书告知,先斩后奏。」李怀瑾笑着站了起来,道:「择日不如撞日,你这边没事了,我赶紧走,今日便出发。」
「这么急?」
「能不急吗?你夫人三天两头跟凤双溪接触,这事不早些解决,怎么让人安心?」
「君玉,有劳你了。」
「你守好褚明锦,在我回来前,不要给她去见凤双溪。」
冯丞斐应下,两人道别,冯丞斐自去杨府接夫人。
李怀瑾怕自己府里的人泄露行踪,皇帝又派人把他追回,办不成事,连信王府都不回,在西苑收拾了两套衣物,写了一封书信,让冯府一个下人在他走后送到信王府,跟冯翌要了两名随从,就用冯府的马车和车夫,即时出发了。
「马上派人去追回来。」光宗皇帝看着李怀瑾的留书,又气又急。
「奴才派人出城追过了,没追上?王爷书信里根本没说上哪,侍郎府的人奴才问过了,也说不知道。」信王府掌事嗫嚅。
皇帝挥手让信王府掌事退下,瘫坐龙椅上不能动弹,他还有计划等着李怀瑾执行呢,那分离褚明锦与冯丞斐的奸夫淫妇计策,奸夫他打算让爱子来当的。
眼下怎么办?皇帝摁住突突跳的太阳穴,稳了稳心中愤怒无奈的情绪,无力地长叹,方廷宣找他挑明冯丞斐的身世,他拖不了多久就得表态,拆散冯丞斐夫妻迫在眉睫,儿子这一离京,也不知过多少天才回来,只能找别的人来当奸夫了。
心腹太监见皇帝一直摁着太阳穴,小心地问道:「皇上是否龙体欠安?要不要宣太医?」
「宣。」皇帝真觉得头痛得厉害,褚明锦是冯丞斐的夫人,儿子与冯丞斐好得可以共穿一条裤子,不会吃冯丞斐的醋,可别的男人就不是了,若是另找一个男人奸辱了褚明锦,回头万一给爱子得知是自己安排的,会不会要找自己拚命?
光宗皇帝在对所爱之人上,倒是顾虑颇多,可怜冯丞斐也是他儿子,他却半分没考虑过。
「皇上是忧急过度了。」太医诊完脉,小心翼翼开口。
诊得倒是对症,光宗皇帝在心中暗暗点头,想起奸夫淫妇之计,若无药物,褚明锦不会与旁的男子有沾染的。
「配一副让女子迷情失了神智的药给朕。」
皇帝要临幸哪个女子哪用得着药物,太医不敢糊涂着来,问道:「皇上要的,是要动情的,还是只是失了神智的?」
皇帝还不知药物分了这么多种,微微一愣:「各种药有什么不同,详细说给朕听。」
太医怕事后挨鱼池之殃,忙细细分说。
「有动情但神智清醒的,有动情神智不清的,有神智不清不动情的……」
这么多,哪一种好呢?皇帝在心中琢磨着,自己还想让爱子娶褚明锦,最好是让冯丞斐以为褚明锦失身,然后夫妻离散,可事实上褚明锦却没有失身。
「有没有一种药,让女子片刻昏睡,没有失身,却像是失身?」
「有,有几种药材调配了让女子服下,秘处会分秘出一种汁液,形状气味跟男子阳精相若。」
「那若是女子发觉了,洗浴了岂不是没有了?」皇帝皱眉。
「不,此药的最奇怪之处,是服食后与男子亲热时,闻到男子阳刚之气,方会分秘出那种汁液。」
皇帝有些没弄明白,太医又详细地介绍了几遍,就是说,此药可以让节妇无处申冤,明明没有失身过,可是跟男子亲吻或是爱抚只要闻到男子情动勃发的气息,下体便会分泌出粘浓的跟阳精形状味道差不多的汁液,很多,让人无从分辩。
太好了,皇帝大喜,赏了太医一百两黄金,吩咐太医静悄悄地配,不要声张,配好马上送来。
药物解决了,还得找一个所谓地奸夫。
皇帝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然后想到一个人——凤双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