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
夏千灯垂下眼睫。
若自己当真早已见过她,便应当像那日在长街上仓促一面后,却念念不忘,骑马折返也要想弄明白她是谁。
夏千灯的思绪,在霍然间开朗——
所以,自己派侍卫去打听她,替表兄迎娶她,带她回宫……哪里是想要报复,分明只是想见她,牢牢地拴住她而已。
在见到这个人的那一刻,她的心口方才跳动,呼吸才开始鲜活。
她活了近二十个年头,无趣,厌倦,看什么都不顺眼,原来只是因为没有等到她而已。
她的好嫂嫂。
夏千灯垂下眼,眸中是闻楹不曾察觉的滚烫炙热:“嫂嫂?”
“嗯?”
闻楹觉得她似乎抱得太紧了,紧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殊不知夏千灯仍旧还嫌二人不够亲近,她低声似哀求:“我可以吻你吗?”
闻楹叫她问得浑身不自在。
哪有她这样的人,片刻前还凶狠得要命,眼下却又是这般低声下气。
可夏千灯就这般从身后将头枕在她的肩上,静静等着她答话。
仿佛若是闻楹不答应,她就一直这样狗皮膏药般黏着她。
身前的海棠镜中,还可以看见她脸上鲜红的巴掌印。
先前这两巴掌打下去的时候,闻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可没有半分留情。
但眼下见夏千灯这般小意讨好,向来吃软不吃硬的闻楹心虚地别开目光:“嗯。”
这一声细若蚊蝇,明明她自己都没听见,偏生夏千灯却不曾错过,眉眼舒展开了。
“但你不许太……唔……”
过分两个字还不曾说出口,闻楹的唇瓣已被堵住。
口齿间的气息被夺走之际,她迷迷糊糊想着——师姐这具身体定是头一回与人接吻,要不怎会动作生疏笨拙至此。
就连吮噬她的唇瓣时,也是重一下轻一下,时而弄疼了闻楹,叫她眉头微蹙,时而又不得章法,似是紧张得呼吸都快要停过去。
闻楹闭了闭眼,似下定某种决心般,顺势慢慢回转身去。
她主动张开齿关,像是有意要教会她,头回如此主动地迎合。
却不知身前之人眸中露出一丝疑惑,旋即,又若无其事地投桃报李,将从她这里学到的一一加还回去。
不过几息之间,闻楹便暗暗叫苦——当真是教会徒弟,饿死了师傅,夏千灯吻得愈发熟稔,自己却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