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只能眼睁睁看在原地,任由醉得意识不清的少女被抱走,想到先前两人的对话,她只能安慰自己——
既然三小姐亲口承认喜欢她,那这夫妻……啊不对,妻妻之间的事,自己好像是插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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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
闻楹睡得迷迷糊糊,只生出这一念头。
眼皮沉重得无法睁开,她犹记得自己是在酒楼同谢念吃吃喝喝,便想要伸手摩挲到茶杯,为自己一解渴意。
谁知手臂轻轻一动,双手腕间却似被什么柔软而不失韧性的东西缠紧。
她想要挣脱,却愈发不得其法。
双手被禁锢在头顶,她唇瓣微微动着,宛如一条脱水的鱼,只能无助地哀求能有人听见自己的呼声:“水……”
“嫂嫂醒了?”一只手落到她的额间,将少女被汗水沾湿的碎发抚顺。
反悔
这声音无比耳熟, 闻楹眼睫颤了颤,恍惚间意识尽数回笼。
她睁开眼,果真瞧见夏千灯精致如玉雕的脸庞。
红唇噙着笑意, 漆黑眼瞳却是冰冷的。
帐顶的金线牡丹大朵大朵盛开着, 同夏千灯坐在床畔的身躯一齐罩过来,化作摇曳的曼珠沙华般勾魂摄魄。
后知后觉, 闻楹终於本能地嗅到一丝不妙的气息, 她身躯瑟缩了一下, 活动了一下被束紧的双腕:“你……将它解开好不好?”
“不好。”夏千灯不带情绪的嗓音, 将闻楹最后一丝幻想打破。
帐前灯火莹煌, 她欺身上前, 一只手撑在闻楹身侧, 另一只手依旧把玩般抚摸着她的脸庞:
“我不过是离开嫂嫂半日, 你便能悄无声息地出了皇宫, 我若是解开它,嫂嫂又要逃到哪儿去?”
“你误会了……唔……”
少女柔软的唇瓣被夏千灯用食指按住, 叫她说不出话来。
夏千灯轻声笑道:“我误会了什么, 难道嫂嫂是被人挟持出宫,又被人绑到酒楼里去的不成?若这样的话, 谢家那位小姐……”
察觉到她话中阴寒的冷意, 闻楹忙拚命摇头,趁着躲开她手指时道:“不……这与她无关, 你没将她怎么样吧?”
夏千灯眼底漆黑如旋涡, 蕴集着某种让闻楹感到危险的情绪。
可在狂风暴雨到来之前,她的面容依旧平静, 甚至像个乖巧的孩子般:“嫂嫂放心,我已命人将她安然无恙地送回谢宅, 她既然是你看重的人,我又怎敢伤她半分毫毛。”
闻楹松了口气:“你听我解释……”
“可我偏就是不想听,我怕自己听了,便又会上了嫂嫂你的当。”
夏千灯终是按捺不住,她低声质问道,“嫂嫂根本就不愿意嫁我,心中也丝毫没有我,答应与我成婚也只是逢场作戏的权宜之计,你早就打算好了,要趁着我不备就逃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