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楹愕然:“可在太初镜里,你不是在都看过了吗?”
对方面色一僵:“本尊让你说,你老实交代便是。”
闻楹无奈。
只得挑了些紧要的事,将给她听。
她每说一件事,魔尊的脸色便黑得愈发厉害。
待闻楹说到尾声,她冷着脸道:“所以,你事事仰仗着她,以为她死了竟还想要随她而去,你可真是出息得很。”
闻楹托腮点头:“因为我喜欢她啊,很喜欢很喜欢。”
又看向对方:“你这样患得患失,该不会以为,还是因为恨吧?”
魔尊闻楹的脸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迷茫之色:“不是恨,还能是什么?”
闻楹:……
她实在是没辙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哑巴一样,打死不肯将心意说出口,另一个更炸裂,居然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有看透。
“既然你那么恨她,那就干脆点,趁机杀掉她不就好了?”
“本座才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
死鸭子嘴硬。
闻楹露出看破一切的微笑:“如此说来,你不愿杀她也是情有可原。那就留着她一条命,往后等她恢复了,再杀她也不冲……”
“你以为本尊不敢?”
“哪里?”闻楹道,“像魔尊殿下这样的人,想必天底下没什么事是您会怕的。只不过——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希望你将来莫要后悔就好。”
后悔……
茶楼的正门处,忽地传来一阵骚乱和犬吠。
闻楹透过窗户一看,竟是一群披坚执锐,牵着藏獒的御林军闯了进来,分别站在正门两旁。
夏千灯走进来,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个接一个逡巡着。
“夏千灯——”闻楹朝她挥手,“我在这里。”
来人面容上的冰霜瞬时散去,唇角扬起了笑。
闻楹等着夏千灯来到自己面前,牵住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去了。”
夏千灯嗯了声,不动声色地瞥了仍坐在桌旁的女子一眼。
她似是对外界的一切毫不在意,只反覆咀嚼着那两个字——
后悔?
.
闻楹是真的累了。
回到皇宫中,简单的洗沐过后,夏千灯还在用帕子为她抆头发,她便已一头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有指腹轻轻抚在她脸上。
翌日醒来时,夏千灯正在更换朝衣。
身为帝王,每日五更天时更衣上朝,是必不可少的。
为了不打扰到睡觉中的闻楹,夏千灯向来是在外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