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却有一道清脆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大家从小窗望出去,竟看到了肖甜。她穿着哥特风格的萝莉裙,黑红爲主的顔色,蓬蓬裙摆上盛开着玫瑰,头顶斜戴着一顶同色系的小帽子,有黑色网纱垂落,遮掩了半张脸。
她一边咯咯地笑一边对着粉饼盒涂口红。
口红的顔色是鲜红。
她涂得很慢,一点一点地涂满了上下唇,像是刚刚吃了人血似的。偏偏她还笑得分外天真无邪,还是用那般乖巧的声音对陆年年说:「小姐姐,你觉得我好看吗?」
魏蒙「卧槽」一声。
「果然肖甜就是主神!当初的止痛药是你偷走的!」
肖甜没有搭理魏蒙,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年年,甜甜地说:「小姐姐,你爲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陆年年总觉得这样的肖甜似曾相识。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来了。
是唐霜。
以前在寝室里,唐霜就爱这么涂口红,在镜子前一点一点地把嘴唇涂满。
肖甜仿佛幷不在意陆年年的回答,忽然间变了脸,又阴森森地说道:「陆年年你让我太失望了,我特地给你留了口红和粉饼,你却辜负了我的好意。这个色号涂在你嘴上该多好看。」
她又一副餍足的模样。
「可惜了,以后你自己见不着了。」
陆年年这才想起来,这是她在学一饭堂捡到的粉饼盒和口红,后来她觉得占地方给扔了,没想到居然被肖甜捡走了。
魏蒙大声说:「楞着做什么?撞门啊!丧屍都要出来了!」
四个人一块撞向铁门。
然而,幷没有撼动铁门半分。
肖甜又开始咯咯地笑:「没用的啦,撞不开的啦,这一场游戏赢的人是我。」
她微微扬下巴,露出了网纱下的一双黑色的眼睛。
「这是属主神的胜利。」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陆年年他们已经没空搭理肖甜了,他们四人又齐心合力撞了一次,结果依旧。与此同时,身后的丧屍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跳了下来。
魏蒙有点绝望。
陆年年忽然问道:「现在缩的毒圈不是决赛圈的,也就是即便我们在毒圈里待上一小会,最多会受点轻伤对不对?这是不需要医疗物资治疗也可以继续玩游戏的对吗?」
江慕白瞬间理解了陆年年的想法。
「想让丧屍帮我们撞门?」
「对!」
「毒圈应该差不多要缩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不知道游戏里的人机会不会跑毒,但肖甜的设定里,丧屍的设定是更加优先於跑毒,其次才是杀人,不然刚刚他们就会去杀夏源了,而不是害怕毒圈,不敢接近夏源。」
她的语速极快。
与此同时,丧屍们已然接近。
江慕白当机立断:「没别的方法了,往回走,许玫把电筒关了,找位置躲好。」
四人立即往回跑,各自躲在两边的衣柜里。
陆年年屏住呼吸。
没有了许玫的照明,地下室又陷入一片黑暗。地下室的房间幷不大,丧屍们一窝蜂涌进来时,那种血腥的恶臭位几乎是抆着她的鼻间而过。
庆幸的是,丧屍们幷没有发现他们。
它们在躲避更可怕的敌人——毒圈。
这些仿佛是来自天生惧怕的本能,换一句更符合的话说,应该是来自肖甜的设定。
渐渐的,陆年年感受到了毒圈的威力,像是在最严重的京城雾霾天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样,心肺难受极了,可却也不是不能忍受。她紧紧地咬住压根,等待着一綫生机。
不过须臾,令人振奋的声响传来。
铁门咣当的一下轰然倒地,丧屍们如同风一般席卷而去,只在室内留下一股难闻之极的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