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开和江晚桥站在门口,跟两个门神似的,赵简回来一瞧,说:「我媳妇儿怎么样?」
唐季开说:「还好吧?睡着了。你怎么样啊?怎么全胳膊全腿儿的,爷爷没把你分屍了吗?」
赵简说:「你的口气好像很惋惜。」
「有那么一点点。」唐季开说。
赵简笑了一声,意义不明,将一个手机塞给唐季开,说:「你的手机,记得把手机里的某段视频删掉。」
唐季开顿时炸毛了,说:「原来是你偷了我的手机!你还偷看。」
「视频?」江晚桥挑了挑眉。
唐季开面红耳赤,说:「我回房间了!」
他说着就跑了,江晚桥赶忙跟上,笑着说:「什么视频?不会是咱们亲吻的那段吧?原来你也留着?」
唐季开说:「滚,鬼才留着。」
江晚桥戏谑的说:「留着做什么?原来你这么听话,按照我说的,一边看一边打手枪吗?」
「你再不滚我就咬你饿了!」
赵简听他们吵吵闹闹的,而且还都那么大声,真是丢人死了。
赵简正要进屋,不过差点忘了,赶紧把西服脱下来,然后再把头发抓的乱一点,免得一进屋,媳妇儿瞧见自己这模样,再吓一跳。
不过他想多了,顾长廷还在睡觉,并没有醒。
赵简赶紧换了休闲的衣服,然后躺到床上去,伸手摸了摸顾长廷的额头,倒是不发烧,让他松了口气。
赵简干脆抱着顾长廷也休息一会儿,等着顾长廷醒了,在一起去吃饭。
顾长廷醒过来的时候,赵简还睡着,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赵简,还以为做梦。
顾长廷之前心情不太好,不过一睁眼就能看到赵简,其实心情就好了大半。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赵简的额头,又去摸鼻子,又去摸脸颊,感觉赵简五官都太完美了,尤其是鼻梁,又高又挺的。
嘴唇也……
顾长廷的手指刚滑到嘴唇,一下子就被赵简给含住了。
赵简抓住顾长廷的手,用力的亲了两下,说:「媳妇儿,你怎么偷袭我啊。」
顾长廷被他闹了个大红脸,说:「是你睡觉睡到流口水,所以我给你抆抆。」
赵简给他逗笑了,原来媳妇儿也会说这么蹩脚的谎话。
赵简抱着顾长廷,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大口,跟个撒娇的大金毛一样,说:「媳妇儿,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顾长廷真的稍微有点饿了,说:「行,吃点清淡的吧,不想吃油腻的。」
赵简一听就笑了,说:「好啊媳妇儿,我突然想到一个特别清淡的,而且一定超好吃,很适合给媳妇儿补充营养。」
「什么?」顾长廷说:「这边我没来过,真不太清楚有什么好吃的。要不咱们叫上陶棋和黎先生,一起去吃吧。」
赵简说:「媳妇儿你怎么一睁眼就陶棋陶棋的,我吃醋了。」
「他是你弟弟啊。咱们带他来,不能不管他。」顾长廷说。
当然了,黎先生是顺带的,陶棋那么喜欢黎先生,顾长廷当然要给陶棋创造个机会。
顾长廷要起身,赵简一个猛虎扑食,就把他又扑倒在床上了,说:「媳妇儿我吃醋了吃醋了。」
顾长廷说:「快起来,不是说一起去吃好吃的吗?」
赵简一笑,并不是傻笑,让顾长廷看的直傻眼,似乎有点邪魅狂狷的架势,挺吓人的……
赵简说:「这可不能一起吃,不能分享的。」
顾长廷一头雾水,就听赵简说:「媳妇儿,你不想吃我吗?大补的,不油腻。」
顾长廷脸上一片通红,气得直翻白眼,他还以为赵简说真的好吃的,没想到赵简又再开玩笑了。
赵简说:「媳妇儿,难道是我长得太丑了吗?你怎么不想吃我?」
顾长廷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若是赵简这叫太丑了,谁还敢说自己好看?分分钟被打脸。
顾长廷说:「你这么大块头,我怎么下口呢?肉太老了,倒的确不会腻人,可是也太硬了,咬不动。」
赵简说:「要是媳妇儿不下嘴,我可要吃了媳妇儿了。」
赵简说完了,就直接吻上来了,两个人吻的气喘吁吁的,顾长廷有点招架不住赵简的攻势了,感觉浑身发软。
不过他的确饿了,肚子里没食,被吻的差点喘不过气儿来。
赵简赶紧放开他,抱着他给他顺后背,说:「媳妇儿,我的吻技这么好吗?媳妇儿都受不了了。」
顾长廷气得翻白眼,其实是他病好,体力跟不上。
顾长廷刚好点,忽然就有人敲门,不知道是谁。
顾长廷说:「我去开门。」
「别别,我去。」赵简说:「媳妇儿休息,我去开门。」
赵简跑去开门,结果一打开,发现门外站的竟然是唐家的律师。
律师说:「刚才在淩家,稍微听到了一些事情。唐老先生听说了之后,让我也与先生说一声。」
「什么事情?」赵简奇怪的说。
赵简和唐炳建先走了,自然没有看到那一出大戏,不过律师看到了,回来之后把事情告诉了唐炳建。唐炳建一听,原来淩家的小少爷,竟然不是淩家的种。
唐炳建想了想,还是让律师跑一趟,把事情再告诉赵简。
淩家现在的主家人脉很稀少,如果淩初南不是淩家的孩子,那么主角就剩下顾长廷一个人了,虽然只是淩正中的外孙,但是继承淩家财产的机会非常大。
唐炳建正琢磨着让淩家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忽然听到了这个消息,觉得来的正好,干脆就知会了一声赵简,那意思很明白,希望顾长廷能把淩家拿下。
赵简的确很明白,还很头疼,淩家乱七八糟的,他一点也不想让顾长廷拿下,拿下来还要收拾,真是不值当的。
赵简说:「我知道了。」
律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赵简关上门,走了回去。
顾长廷正在穿衣服,准备出门吃饭,说:「怎么了?是什么人啊。」
赵简说:「是传口信儿的,媳妇儿我跟你说个事儿。」
毕竟是淩家的事情,赵简还是告诉了顾长廷。
顾长廷听了一愣,说:「原来淩初南并不是淩家的人,怪不得……」
怪不得之前淩初南说了那些奇怪的话,他是知道,顾长廷救不了他,谁也救不了他。
顾长廷说:「淩初南没有错,倒是很可怜。他是被抱来的,那他的亲生父母呢?人在哪里?若是能找到,或许还能救一救。」
赵简听说了淩初南的身世,到也是有些可怜他了。淩初南不是淩家的人,赵简也不至於再迁怒他,况且淩初南还把顾长廷母亲的遗物拿了过来。
赵简说:「不知道,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恐怕不好查。」
顾长廷说:「先去查查淩初南出生的医院,也应该是能查到的吧?」
赵简说:「或许。」
顾长廷显然是想管这件事情的,淩初南是个可怜的人,而且也并不坏,他现在离开了淩家,也不知道有没有钱治病,淩家的人绝对不会再管他了,若是真的放着他不管,恐怕的确没几天好活。
「媳妇儿,先去吃饭吧。」赵简说:「这些事儿等吃了饭再说,好不好?」
顾长廷点头,他也知道,这事情并不是着急就能办好的。
两个人下楼吃饭,正好碰到了陶棋和黎晟渊。顾长廷一见陶棋,还挺高兴的,不过再一瞧,就惊讶的说:「陶棋,你的手?」
陶棋的手之前被粥给烫了,粥这种东西是最汤的,因为粘稠所以不容易凉。陶棋的手背上烫了一串的水泡,都鼓起来,肿的挺厉害的。
黎晟渊给他找了医生来瞧,上了药,把水泡都穿破了,不过水泡穿一次也不会好的那么快,第二天一醒过来,就发现水泡又鼓了起来。
手上需要通风,也不能包起来,天气太热,也容易感染了,所以陶棋只能举着手,哪里都不能碰。
陶棋说:「没什么,都快好了。」
顾长廷当时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候才知道陶棋还受伤了。
这会儿已经要吃晚饭了,干脆四个人就一起吃了一顿晚饭,正好在饭桌上说了说关於淩初南的事情,也拜托黎先生帮忙打听一下淩初南亲生父母的事儿。
黎晟渊答应了,立刻打电话让人去打听,但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好打听到的。
倒是黎晟渊先打听到了,淩初南被淩束带出了淩家,现在住在市中心附近的一家小旅馆里。
淩束一直在淩家,虽然薪水不低,不过并没有自己的房子,将淩初南带出来,只能找了个旅馆住下来。
淩家的人似乎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并没有要找他们的意思,看起来淩家的确是放弃了淩初南,估摸着现在还在懊悔,白白给人家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呢。
顾长廷说:「我想去瞧瞧他。」
赵简同意了,就当带着顾长廷去遛个弯,免得顾长廷一直在房间里,会睹物思人,想到他母亲,那样对他的身体也不太好。
顾长廷和赵简两个人,打车就到了那叫小旅馆,是快捷酒店,虽然干净,不过看起来有点乱,保安不太好,一上了楼,就能看到地上和门上,都是插得找小姐的小广告。
顾长廷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就有了声音,因为房间太不隔音了,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走过来开门,是淩束。
淩束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看到他们并不怎么惊讶,只是说:「少爷已经睡了,他有点累。」
房间只有十来平米,一眼就能看到头,一张双人床,淩初南躺在上面的确水了,旁边有输液仪器,淩初南还在输液,两大瓶子药水,还没打下去半瓶。
顾长廷说:「我来看看他,瞧瞧能帮什么忙。」
淩束看了顾长廷一眼,顾长廷说:「淩初南将我母亲的遗物带给了我,我是感谢他的,所以想要帮他,他是个好人。」
淩束说:「少爷的确是个好人,只是太命苦。」
淩束说着,让开了一些,让他们进来。
顾长廷走进来,不敢出声,淩初南的脸色很难看,若不是还有呼吸,真的以为已经失去了生命,比早上见到的时候还要难看。
顾长廷看的一阵心揪,淩初南遇到这么大的变故,身体又不好,顾长廷多少可怜他,说:「我已经拜托人去找淩初南的亲生父母了,希望能来得及。」
淩束又看了一眼顾长廷,冲疑了一下,说:「少爷的亲生父母……已经找到了。」
「啊?」顾长廷吃了一惊,说:「找到了?在哪里?那为什么不做手术呢?是他的亲人不愿意换肾吗?」
淩束摇了摇头,说:「是少爷不想去打搅他们了。」
淩初南在看到日记的时候,非常的崩溃,觉得天塌了一样,大哭了一场。淩束一直跟着他照顾,是淩初南带进淩家的,可是说淩初南是他的恩人,所以对淩初南尽心尽力,这事情他是知道的。
淩束第一时间就去找淩初南的亲人,不然淩初南的病就来不及了。
淩束虽然是个淩家的保镖,但是人脉还是很广的,多方打听,竟然真就叫他打听到了。
当初淩家的小姐假装怀孕,然后偷偷抱了一个医院里的婴儿,那个婴儿的父亲姓林,竟然是个有头有脸的富商,可要比淩家有钱不知道多少倍。
林先生和林太太生了一个儿子,被抱走了,医院根本没注意,后来报了警,还是没找到小孩子,似乎一点办法也没有。
淩初南其实很想见见他的父亲母亲,但是他不敢,虽然是亲生父母,但是从未谋面,一点感情也没有。养了他二十年,朝夕相处的父亲和爷爷都那么对他,让淩初南很绝望,他不想再受伤了。
况且……
淩束说:「林先生和林太太后来又有了孩子,现在也已经十八岁了。」
林家又有了孩子,淩初南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回去了,回去不过是给林家添堵,还不如好好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顾长廷听得心酸极了,赵简在旁边突然发问,说:「林家?哪个林家?」
林家丢了孩子,林太太当时很伤心,林先生为了不让太太难过,就带着太太离开了本市,去换换心情,后来就到了外地去发展。
淩束一说,这实在是瞧了,赵简竟然认识林家的人。
他问了一句,没有再多说,后来和顾长廷坐了一会儿,淩初南一直没醒,他们就离开了。
两个人回了酒店,顾长廷要洗个澡,跑了一圈,回来一身汗。赵简特别乖的点头,等着顾长廷洗澡,然后就跑出去了。
他跑出去找唐季开,想跟唐季开说说林家的事情。
关於林家,其实赵简觉得,应该去找江晚桥才对,因为林家和江家是姻亲,关系非常好,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赵简才认识几个林家的人。
赵简听淩束提起林家丢了个孩子的事情,就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听说过,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赵简赶紧去找唐季开,没想到江晚桥也在唐季开屋里,干脆就把这事情和江晚桥说了。
江晚桥很震惊,说:「这事情是真的?我听姑姑说,的确生过一个儿子,刚出生,只看了一眼就丢了。」
唐季开说:「那还等什么啊,快快,打电话,快把林家的人叫过来,他们要不要救一救淩初南啊,淩初南也怪可怜的。」
江晚桥说:「我去打电话问问。」
赵简是偷跑出来的,所以还要赶紧回去,这事情就交给了唐季开和江晚桥,让他们有了回复,一定要告诉他,然后就跑了。
只是谁料到,赵简一回了房间,发现顾长廷不见了!
顾长廷看起来已经洗完了澡,但是不知道去哪里了,房间里竟然没人,把赵简给吓了一跳。
赵简连忙跑出去找,其实顾长廷是洗完了澡之后,没看到赵简,所以出门去找了。
他还以为赵简去找陶棋他们去了,所以下楼去陶棋那边瞧瞧,没想到陶棋说没见到赵简,不知道赵简去哪里了。
顾长廷这就纳闷了,准备回屋等着,但是他等电梯的时候,忽然就被人从后背拍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瞧,是个老人家站在背后。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年人,看起来还挺有精神头的,面目长得很和蔼,像是个好长辈一样。
要是赵简在旁边,估计能吓死,这老年人不是别人,就是赵简的爷爷,唐家的主心骨,唐老先生唐炳建了。
唐炳建和陶棋他们住在一层楼,也是巧了,吃了饭想出去走走,散散步,没想到就瞧到顾长廷一个人在等电梯,也不见他的大孙子赵简。
唐炳建立刻就走了过去,拍了一下顾长廷的肩膀。
顾长廷并不认识唐炳建,唐炳建也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说:「哎呀,年轻人啊,我好像迷路了,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呀,这可急死我了,怎么办呀。」
唐炳建可是一块老姜了,装的那叫一个像,估计赵简的演技全都是跟着唐炳建学的,学的还没有八成功力。
顾长廷瞧老年人一脸焦急,脸都给急红了,连忙开口安慰。
其实唐炳建不是急红了脸,而是憋着笑,憋红的。
顾长廷说:「老人家别着急,你的房间门牌号是多少,还记得吗?」
唐炳建装傻说:「好像是2108?不不不是,你等我想想,2908?」
酒店一共就二十六层楼,门牌号前两个是楼层,唐炳建一开口就胡诌,都说到二十九层楼去了。
顾长廷一听,看来老人家是不记得了,说:「那老人家,您带房门卡了吗?」
唐炳建又说:「哎呀,这个没有啊,什么叫房门卡啊?我大孙子在屋里呢,但是他不孝顺啊,都不管我,我一个人出来,就找不回去了。」
赵简那边找不到顾长廷急的团团转,还打了个喷嚏,完全不知道自己躺着中枪了。
唐炳建一脸着急,说:「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顾长廷说:「那老先生您带手机了吗?」
「哎呀,手机是什么呀?」唐炳建开始装老糊涂了,一问三不知。
顾长廷说:「那这样吧,老先生,我带您去酒店的前台,让他们帮您找一下房间,入住的时候肯定有登基的,这个不用着急。」
「好啊好啊,你带我去前台,但是……」唐炳建话锋一转,又来了邪茬,说:「可是,哎呀,我的腿好疼啊,这天气一会儿下雨一会儿暴晒了,我腿有老毛病,疼死我了,走不了路了,我的拐杖也没带。」
顾长廷说:「我背着您吧。」
「别别。」唐炳建说:「你看起来太瘦了,我怕把你压坏了,这样吧,你扶着我就好了。」
顾长廷干脆扶着唐炳建,正好电梯来了,下行,他干脆就要扶着唐炳建上电梯去一楼大堂。
电梯门一开,唐炳建笑呵呵的说着:「哎呀,年轻人,你心底真好呀,没有嫌弃我这个老头子。」
他说着,就看到电梯里有人。
那人一瞧到外面的顾长廷,立刻大喊一声:「媳妇儿,你怎么在这里,急死我了,我找了你半天呢。」
他说着,顿时嗓子一哑,竟然看到了被顾长廷扶着的唐炳建。
赵简都懵了,自己只是离开几分钟,怎么爷爷就和媳妇儿站在一块了?
「媳媳媳妇儿!你怎么么……」赵简都结巴了。
顾长廷说:「赵简你来的正好,帮我背一下这位老人家吧,他找不到房间了,我们送他到一楼大堂问问去。」
「啊?」赵简表情都要扭曲了,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爷爷在恶作剧,什么找不到房间了,明明就在这层。
唐炳建立刻说:「啊什么呀,你这个年轻呀,是不是嫌弃我重,不想背我呀!」
赵简:「……」
赵简硬着头皮,把飙演技的唐炳建背起来了,然后三个人上了电梯。
顾长廷就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我一出来就不见你了。」
赵简一头冷汗,说:「哦哦,我去找陶棋了呀?」
「嗯?」顾长廷说:「我刚从陶棋那里出来,他说没有看到你,你根本没去找他啊。」
赵简:「……」
赵简真是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忘了陶棋是个正直的孩子,肯定不会说假话打掩护的。
赵简干笑了一声,还想要再糊弄过去。
结果唐炳建一拍赵简的肩膀,说:「哎呀,这个年轻人不好呀,他说谎,他肯定是骗你的,你看看他,长得贼眉鼠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