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怎么进来的?
见大家看过来,陈七有些讪讪。
「我,我..」他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看到君小姐看过来。大喜,「少奶奶你知道,我是卖糖人的。」
卖糖人的…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先是方家拿出了先皇的圣旨,接着还有一个卖糖人堂而皇之的站在他们方家的大厅里。
「陈七!」一个管事低声喝道,「不要胡言乱语。」
「他是跟我进来的。」方锦绣说道。
适才方老太太一行人也立刻离开回家。虽然没有指明让她回来,方锦绣犹豫一刻还是跟着回来了。
她本来认为自己再也不会踏入方家,至少这一段不会再回来,没想到才一天的间隔,她就又回来了。
不管是方家的女人们还是护卫门卫管事仆妇丫头,对於她的进门都没有丝毫的制止和疑问,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又或者是无关紧要的事。
因为紧跟在方锦绣身边,陈七也没人理会就这样也进来了,还站到了不是谁都能进来的方家的厅堂中。
「其实我也不想的。」陈七讪讪喃喃,「进来了再出去不好意思。」
不再理会陈七的打岔,方锦绣看着方老太太叩了个头。
「这事是我引起的。」她说道,「我认罚。」
方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方大太太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元氏神情复杂,方云绣和方玉绣眼中带着几分忧色。
「这怎么能怪你呢。」君小姐说道。
「就是怪她,小姐就是她说你被林主簿抓了,引得我们去闹呢。」柳儿抆泪说道,「她肯定是看到小姐你在家中地位坐稳了,而她被赶出去嫉妒…」
站在后边的仆从看了眼方锦绣。
这个就是那个安置在方家的妾生的女儿吧,到如今她的确在方家无立足之地了,被赶出了啊,真是可怜,嫉妒怨愤也很正常嘛。
她说的林主簿抓了方少奶奶?这又是什么故事?又有什么纠葛?
马知府等官员都皱眉,这女人多了就是麻烦多!
君小姐并没有讲述质问这个故事,只是笑着抚了抚丫头的头。
「不是的。」她说道,「不怪她,她说的是事实,我的确跟林主薄说话,然后也巧了林主薄和我都没有回家,而且更巧的是我跟林主簿还有些旧怨,换做谁也会这样认为的,难道你没有这样认为吗?」
柳儿哦了声,想到昨夜的事又是一阵后怕。
「有。」她点点头哭道。
方锦绣还要说什么,方老太太拍了拍桌子打断她。
「都闭嘴。」她喝道,再看向马知府,「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家孩子有可能被坏人劫持了,我找人不是很正常吗?」
马知府气急而笑。
「正常?」他说道,竖眉,「你们方家拿着圣旨在阳城横冲直撞翻天倒地,这叫正常?」
方老太太神情木然。
「对啊,当初先帝赐予我家圣旨,就是为了护佑我们,让遇到难处的时候来解难的。」她说道。
所以说,女人们的想法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这就是家里没个男人的结果。
马知府伸手指了指君小姐,又伸手指了指方老太太。
「难处。」他说道,重复着这两个字,「难处,这就是你们遇到的所谓的难处。」
他说罢冷笑拂袖。
「方曹氏,这件事既然你们是奉旨而行,那我没有办法也没资格给民众们解释,你们自己解释吧。」
说罢转身拂袖大步而去。
方家门前围观的民众看着官员们呼啦啦的走出来,忍不住涌涌上前等着听到期盼的消息。
但官员们却只是在兵丁的护卫下纷纷上马,驱散众人竟然是一句话都不说的离开了。
方家门前民众哗声更大,引得走出去的官员们回头看来,他们的神情亦是复杂。
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个仆从倒是没有回头,又恢复了先前那般老实随和紧紧跟在官员的身后。
「真是没想到。」
送走官员们的方家大厅里,方家的人都还没有散去,而君小姐看着方承宇拿出的圣旨亦是神情复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