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摇摇头,将朱瓒的伤口上抆拭完,再拿出一罐药膏。
「当然不是好心。」她说道,俯身用手仔细的涂抹药膏在伤口上,「不过是不让他伤重致死,用药吊着他的命罢了,根本就没有把这身子当个人,这里的伤好得快,别的地方损耗的快,拆了东墙补西墙而已。」
四凤骂了句脏话。
「就知道这些家伙没人性。」他说道,神情诚恳,「那就有劳君小姐了。」
君小姐嗯了声,又递过来一个瓷瓶。
「将这个喂他吃。」她说道。
四凤接过走到朱瓒面前。
「她的药怎么就好……」朱瓒说道。
话没说完就被四凤将药塞进嘴里,逼他咽了下去。
朱瓒咽下药呸了声没有再说话。
四凤看了眼在后仔细认真上药的君小姐,又看向朱瓒。
「你这是何必呢。」他叹口气,「如果真要做,咱们商量一下,换个别人来也不至於如此。」
「是啊。」张宝塘也忙说道,「你要是出点事可就完了。」
门板上的朱瓒闭着眼嗯了声。
「完不了。」他沙哑说道,便旋即无声,似乎不想多谈这件事。
张宝塘和四凤对视一眼,事已至此,就算心里后悔,也不愿意人前说,过去的事就不要问了,没有意义。
二人便不再追问,询问他的伤情,锦衣卫怎么刑讯逼供,朱瓒有一句没一句的答,渐渐的就不说话了,人也不动了。
「二哥?」张宝塘吓了一跳忙喊道,又回头看君小姐,「他晕过去了。」
君小姐没有抬头。
「不是,吃了药解了先前吊着的精神,人就有些迷糊,这也是休息,对他好。」她说道。
张宝塘和四凤松口气,再看仔细认真一点点上药的君小姐。
朱瓒的确是没有晕过去,片刻又睁开眼,嘀嘀咕咕的抱怨上药。
张宝塘要安抚,却被四凤拉住。
「那君小姐你忙,我们出去看看。」四凤说道,又看了看四周,「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说罢拉了拉有些不解的张宝塘出去了。
牢房里陷入了安静,君小姐将最后一个伤口深处仔细的抹药,朱瓒发出一声闷哼。
「你能不能小心点。」他带着几分生气说道,「疼死了。」
君小姐看他一眼。
「怎么?看来在他手里受了不少伤。」她说道,「熬不住了?」
朱瓒嗤声。
「我在那畜生手里熬不住吗?」他说道,「那我岂不是畜生不如。」
君小姐哈哈笑了。
笑声回荡很是响亮,昏暗的牢房里一瞬间被充盈,变得明亮起来。
「笑什么笑。」朱瓒没好气的说道,「药上完了没有?上完了就快点给我盖上。」
君小姐笑了,还看了眼朱瓒的裸露的身子。
「没什么可看的呀。」她说道。
朱瓒骂了一声,要撑起身子。
「你个登徒子。」他喊道。
君小姐再次哈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