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圣旨的来历祖母一直不说,是这个圣旨让我们方家得到了大富贵,但也是这个圣旨让祖父父亲接连丧命,虽然李县令宋掌柜伏诛,但危险就真的解决了吗?」
没有解决吗?屋子里的人神情微变。
方承宇笑了笑。
「圣旨这种东西可不是别的东西,杀掉我们就能据为己有,可能吗?」
「杀掉一个拥有圣旨的人家,这个人怎么就笃定不是得来杀头之祸,而是荣华富贵呢?」
他说着看向方老太太。
「是不是有谁向他承诺了什么?」
圣旨这种顶天的存在,很显然不是一个县令能做出承诺的。
那会是谁?
屋子里一片死静。
…………
…………
皇宫里的夜更浓墨,皇帝寝宫内灯火通明,廊下一排锦衣卫禁卫交叉侍立。
另有太监宫女垂手。
人人都知皇帝勤勉,夜里比白日更忙碌,所以也更多人伺候。
此时内里亮着灯,但垂下的帘帐后皇帝正在酣睡,但他睡得似乎不踏实,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直到喉咙里发出咳咳声,手也紧紧的揪住胸口,发出一声闷哼,人猛的坐起来。
「来人!」他喊道。
立刻有内侍进来,站在帘帐外应声。
「陛下!」
听到这声音,坐在床上的皇帝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他环视四周似乎确认身在何处。
「茶。」他恢复了情绪,缓声说道。
帘帐被内侍小心的拉开,热茶捧来,皇帝喝了几口,随手拿起床边几案上摆着的打开的奏章。
似乎他一直在批阅。
「陛下,该歇了。」内侍一脸心疼的说道,「龙体要紧啊。」
皇帝嗯了声,视线并没有离开奏章。
「下去吧。」他说道。
东方已经发明,屋子里显得更加昏暗,内侍又添了几盏灯,放下帘帐退了出去。
皇帝将奏章扔在几案上,摊开手脚躺了回去。
「母后也是,还管着朕看奏章,当皇帝这么辛苦,当着有什么意思。」他带着几分不屑喃喃说道。
话音才落,就听见内侍在外低低的禀告声。
「陛下,袁公公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本要坐起来的皇帝又摊开手脚继续躺着。
「宣」他说道。
脚步轻轻,帘帐被掀起,一人带着夜露浓浓走进来。
他躬身屈膝谦卑,看到龙床上毫无仪态的皇帝没有惊讶,跪下来。
「那些东西还在吗?」皇帝闭着眼问道。
来人抬起头,灯光照亮他的脸,这是一张白净的面容,三四十岁,相貌普通,如果君小姐在的话,就会认出这就是在阳城让她惊讶的认识的旧人,太监袁宝。
此时他的唇上并没有胡子。
「要紧的都还在。」袁太监说道,「方家如约没有用那些,而且也保守着秘密,只能有一个存活的人知道。」
皇帝伸手在床上重重一拍。
「但是朕不想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活着了!」他喝道,睁开眼坐起来,「你们这么多年也没把东西拿回来,难道还想让它随着方家子子孙孙的传下去吗!」